兄长? 赵暮染闻言更是一头雾水, 宋钊什么时候又跑出个兄长来。 那青袍郎君就看向月洞门,身姿似竹的青年, 十年如一日装扮的老僧人。他脸上笑意渐深,朝老僧人一礼:“恒清长老。”复又向青年道, “钊弟。” 恒清听到他嘴里的称呼,微不可见皱眉,道了声佛号。 宋钊却是目光微沉:“兄长, 你这是不认师父了?” “当年不辞而别, 如今我厚着脸皮再到这处来, 却是没有脸面再敢以恒清长老的徒弟自称。” 听到,赵暮染有些弄明白了,宋钊与这青袍郎君是师兄。但两人间的相称还不止是兄师弟的意思。 恒清目光极清,看向青袍郎君道:“如愿。” 宋钊一怔, 青袍郎君面上笑意不变,恒清说罢已转身回到院子里去。 赵暮染侧头看了看,发现老和尚重新坐到石桌边,慢慢收棋子。 这是一出师徒决裂吗? “兄长何必这般,师父从未怪责过你。”宋钊见闹得不欢,沉着脸轻声道。 青袍郎君又是一笑,阳光下的双眸无比明净。 赵暮染看着郎君的笑颜,猛地想起一人。 ——宋二郎。他笑起来,一双眼也是这样。 而这个人的面容,她也看了与宋二郎的几分相似,想到宋钊喊他兄长,她脑海里就蹦出一个猜测来。 青袍郎君在笑过后,黑眸就变得异常平静,方才在眼中荡开的笑意无存。他亦轻声反问宋钊:“那你呢,你怪我了吗?” 宋钊凤眸内便起了风浪,回想起了两年前那一幕幕,他薄唇动了动。青袍郎君又已说道:“你怪我的。” “是。”被看穿想法,宋钊也不回避,目光带着厉色看了过去:“怪你不辞而别。” “难道不是怪我害得护国公府被夺了权,国公爷显些命丧战场?” “那是你的家,他是你父亲!” 宋钊听到他带着讥讽的语气,难得显出怒意来,额间青筋突起。 他失去联络两年,抛下烂摊子,如今回来却是这样的语气,宋钊不能不生气。何况当年的事,是他一意孤行。 青袍郎君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大笑声响起,笑着,还问宋钊:“那你呢?你可有把当他父亲?他可只把你儿子了,我这儿子,不过是影子。” 他的话令宋钊眼中风浪急涌。 宋钊闭了闭眼,心中的怒意又被愧疚压制了下去。他说的话是事实,自己反驳不了,毕竟是自己顶了他的身份十余年。 可是那时护国公若不是为了救他,怎么会生死一线! 宋钊情绪极度压抑着,压抑到清俊的面容都微微扭曲。赵暮染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忙上前去握住他的手,发现他手心一片冰凉。 青袍郎君看着那娇俏女郎对宋钊的关心,忽然挑唇一笑,朝她道:“还未给郡主殿下介绍自己,在下宋昭。” 赵暮染已猜测到他身份,但从他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时仍是心中震撼。 “昭,文昭武穆的昭。”郎君又补了一句。 宋钊此时紧紧扣住了女郎的手,显露出了他突来的不安与紧张。 赵暮染杏眸眨了眨,对那笑容带着几丝邪气与坏心的郎君说:“哦,和我夫君同音不同字,好有缘份。” 她的话叫宋大郎怔了片刻,旋即又是哈哈地笑:“她确实是有趣,怪不得你想尽千方百计将人哄到身边。” “既然回来了,随我回国公府吧。”宋钊迈了一步,将身边的女郎挡住了半边身子。 宋大郎见他这作势,嗤笑道:“不了,那处早已容不下我。我想要的,也从来不在护国公府,就是听说你成亲了,来看一眼弟妹。”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用木盒装的东西,递给了赵暮染。 “弟妹,见面礼。” 赵暮染犹豫地看了那木盒一眼,只有巴掌大,那里装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