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餐桌上,自己的蛋花粥,季宁煦的鸡蛋饼,和季春山的掺了豆渣的粗粮饼子就咸菜,叶清岚眼里不禁闪过了一丝异样的波动。 沉默的吃完了一顿早餐,季春山将碗筷收拾完,又拿出了药瓶和自制的棉棒。 这一次,没等季春山说什么,叶清岚便先一步开口,对季宁煦道:“煦儿,去吴奶奶家玩吧。” 季宁煦似乎有些不舍得离开叶清岚,但到底还是听话的去了。季春山便开始给叶清岚换药,叶清岚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不少,一些淤青已经消散了些,裂开的伤口也开始愈合了,这显然要归功于胡大夫的伤药。 上完药,季春山又去房后的鸡舍里抓了只年头最大的老母鸡,想着宰了炖汤,给叶清岚和季宁煦补身子。烧好了一锅开水,一刀抹了鸡脖子,放干净血季春山便开始浇热水褪鸡毛,正忙活着,就听见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伴着嘎吱嘎吱木质车轮转动的声音越来越近。 季春山循声看去,就见一辆马车正朝着自己家而来,马车的驭位上坐着两个人,季春山都认得,正是周景还有他的大女婿方季。 季春山赶紧洗了洗手,迎了上去。马车在季家门前停住,周景和方季下了车,季春山刚要说话,便见马车车厢的帘子被从里掀了开来,出来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被周景扶着下了车,这人就是周景的发妻,王氏,另一边,方季也扶了一位将近三十岁臂上挎着个包袱的美妇人下车,这位则是方季的妻子,也就是周景的大女儿大周氏了。 “周叔,婶儿,大姐,大姐夫。”季春山一一喊道。 “山子,岚哥儿怎么样了?”一见季春山,王氏便上前两步,一把抓着他,关切地问道。 “娘,你别急,左右都到了,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况且山弟昨天不是和爹说了,岚哥儿没有大碍了吗?”大周氏这时来到了王氏的身边,扶着王氏,细声慢语地劝慰道。 “婶子别急,大姐说的是,清岚现在没有大碍了,就是身子有些虚,需得将养些日子。”季春山笑道。 “真的?那就好,那就好。”王氏道。昨天听了周景说叶清岚病了,她就想来看看,只是那时天色已经晚了,不宜再出门,才等到了今天。 “叔,婶儿,外头冷,进屋说话吧。”季春山道。秋日的清晨霜寒露重,实在不宜久待。 “爹娘,你们先进去吧,我去找个地方,把马车拴上。”方季道。 季春山将众人迎进了屋,周景虽是长辈,但毕竟身份有别,便没有进东屋,只在堂屋坐着,季春山将王氏和大周氏引进东屋后,便让他们几个说话,自己回了堂屋里,陪着周景。 “婶子,大姐,劳烦你们大冷天的还特地跑一趟,咳—咳咳——”叶清岚靠着枕头,有些虚弱的说道。 “你这孩子,跟婶子客气啥。”王氏爱怜的看着叶清岚,道:“虽说山子说你没什么大碍,但总归要亲眼看一看,才算是安心了。” 叶清岚微微笑了笑,没说话。 王氏又问叶清岚是如何病的,叶清岚自然说不出口实情,只说是晚上睡觉没盖好被子,着了凉。虽然叶清岚这么说,但王氏也心知不会那么简单,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是在心中暗暗叹息。 说着话的功夫,王氏又不着痕迹地四下看了看,见叶清岚铺得盖得都是厚实干净的被褥,炕边的柜子上摆着茶壶茶碗,伸手一探,壶身温热,不禁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口中却又问道:“岚哥儿啊,你病的这两日,山子他,他待你如何?” 虽说周景告诉他季春山真的悔改了,如今她所见也似乎确有其事,但他到底是装模作样糊弄他们,还是真心实意的对叶清岚好,还是叶清岚本人最清楚,所以还是要问一问才行。 叶清岚闻言,稍有怔愣,随后勾了勾唇角,浅笑道:“挺好的。” 见叶清岚话语间并未有勉强之色,王氏不由地对季春山之前所言更信了几分,口中叹道:“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如今山子可不就应了这句。我就说,你公婆都是厚道人,山子虽说被惯的不懂事了些,但根子总是好的,随他爹娘,只不过啊,和别人家的孩子比懂事的晚几年,但好歹,总算也长进了,也不枉他叔和我这些年为他操的心。” 叶清岚头微颔,低眉顺目,嘴角挂着浅淡的笑,一派温和平静的神色,静静地听着王氏的话语,并不插话什么。 王氏说着,见叶清岚虽然一直是笑着的,也很认真的听着她唠叨,但神色却一直淡淡的,没什么欣喜动容的模样,不由的顿了顿,心中叹了口气。 她拉过叶清岚的一只手,握在自己的手里轻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