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满地乱跑了,唉,可不能想这个,越想着老得越快了。” 苏意卿啐道:“唐姐姐乱说呢,我和黎黎都十分年轻,和那‘老’字半点不沾边的。” 唐氏掩嘴笑着:“是、是,姐姐我老了,你们两个都是花骨朵一般的年纪,生嫩得很。” 窗户外头忽然有人大叫了起来,此起彼伏的吵成一片,声音尖利又响亮。 “怎么了?” 这动静真够大的,屋里的众人都下意识地向外看去。 崔氏脸上的神情有些异样,她靠近了苏意卿,拍了拍她的手臂:“这府里能有什么事呢,不过是下人们大惊小怪罢了。” 白茶出去看了一下,呵斥了几声,稍后又回来了。 “树丛里忽然爬了一条蛇出来,把外头的莳花婆子吓得和什么似的,太没眼力见,那蛇已经叫人拎出去了,便是那几个婆子,改明儿要也换换,这样不稳重,怎么在府里当差。” 不过些许小事,不值一顾。 众人这边重新又笑语盈盈起来,崔氏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不想再看下去,勉强笑了一下:“好了,你们几个年轻的小媳妇继续玩笑着,我老婆子不和你们凑一堆,都说不到一起去,卿卿,我还是找你娘唠嗑去。” 苏意卿忙唤小丫鬟送崔氏出去了。 这头崔氏出去后,苏意卿随手就拈起了一块豌豆黄,刚想放到口中,忽然感觉手腕上一凉,有什么东西滑了下来。 她还没来得及低头,就听见地上咯啦的声响,一串珠子散了一地。 原来是空妙老僧送她的那挂沉香手串,她近日总是戴着,这会儿不知怎么忽然断了开来。 苏意卿很是心疼,赶紧放下了手中糕点:“哎呀,怎么掉了?” 白茶知道苏意卿珍爱这个,赶紧叫了几个小丫鬟进来,蹲下身去,一个一个地找了捡起来,再用丝缎仔细地拭擦干净了,捧到苏意卿的面前,数了一数,十八个珠子,一个不少,苏意卿这才松了一口气。 唐氏和黎黎凑过来:“这是什么珠子呢,看过去也不打眼,夫人怎么就爱这个。 苏意卿就和她们两人说起了忘溪山上的涌泉寺,以及寺里的空妙和尚,当然,她的话,大部分是从温氏那里听来的,端得是各种神乎其神,听得唐氏和黎黎惊叹不已。 那边白茶取了线过来,再把那珠子一个一个地穿上了,然后递给苏意卿。 这时候,听见李氏姐妹在后面弱弱地道:“那只鹦鹉,在偷吃东西呢,要不要抓住它?” 白茶回头望去,一声娇斥:“哎呀,阿贵,你又作死了,还敢偷吃夫人的点心。” 原来是那只鹦鹉,见众人忙着,没空理它,它就偷偷摸摸地蹭到前面,低了小脑袋,猛啄那盘豌豆黄,把那糕点啄得七零八落的,看来是已经吃了不少了。 白茶赶过去作势要打。 鹦鹉连忙飞了起来,得意地呱呱大叫:“白茶坏!白茶坏!” 叫着叫着,它突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啼鸣,直直地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众人皆是惊呼。 鹦鹉跌在地上,挣扎着抽搐了两下,然后就不动了,黑色的血从它的口眼之中渗透了出来。 苏意卿怔住了,她站了起来,就要扑过去:“阿贵、阿贵你怎么了,别吓唬我啊。” 众人哪里敢让她靠近,赶紧挡在她的前面。 那只鹦鹉打自滇南起就一直跟着苏意卿,相处□□年,生性机灵又乖巧,苏意卿爱得和眼珠子似的,她见那情形,也知道它已经去了,心下大恸,和剜了一块肉似的,泪珠子滚滚而下。 白茶顾不上鹦鹉,唯恐苏意卿动了胎气,跑着出去叫大夫进来。 这边唐氏当机立断,立即亲自出去,和大管家谢全说了此事。 谢全听得魂飞魄散,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赶紧点了府上的卫兵,冲到了崔氏的房中。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