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唐博远跑着出去了,开始传令全军。 赵长盛看着苏意卿,心惊胆战的:“夫、夫人,你就这样过来了?现在怎么办?” 苏意卿斜斜地瞥了赵长盛一眼:“什么怎么办,跟你们一起去漠河。” 赵长盛腿一软,几乎要跪下来:“夫人饶命。” 他拼命地瞪着李怀庆,“老李你胆子肥,我服你,好了,现在没事了,你赶紧护着夫人回去,回头大将军要降罪下来,都是你的事,你可别拖累我。” 李怀庆摸了摸鼻子:“不,我说老赵,夫人可能真的要跟着你们去漠河。我们一路过来,遇到了不少流寇,有些还是胡人,看来有些燕军和匈奴人分成了小股偷摸溜了过来,我不敢再带夫人往回走了,回去要三天,去漠河不到一天,相比之下,还是漠河更安全,毕竟有大军守护着,宵小之辈不敢作祟。” 赵长盛头都大了,又急得开始团团转了起来。 唐氏在一边嗔道:“别磨磨蹭蹭的,抓紧时间,快点动作起来,你一个大男人,墨迹啥呢?叫夫人在这里干等着你吗?你以为我们这一路过来没有仔细考虑过吗,如今确实只有去漠河才是最稳妥的。” 赵长盛还在踌躇着,外头出发的军号已经响了起来,长长的声音,催动军马。 苏意卿不理会赵长盛,叫着黎黎和唐氏又扶着她慢慢地出去了,马车就停在那营帐前,她坐了进去,吩咐道:“马上走,跟上。” 十二匹战马拉动着车子,奔跑了起来。 —————————— 谢楚河刚刚从战场上下来,他的手中握着长木仓,血已经把木仓柄都完全浸透了,一路上滴滴答答地淌下来。 他的面上一片冷厉,眉目间的煞气凛然如剑刃,然则,他的心中却有几分沉重。 唐博远与赵长盛的人马已经迟到了两天,对阵的燕胡联军提前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领着士兵殊死搏杀,硬生生地胶着在漠河西部,双方皆是死伤惨重。 对阵的领军的一是庆宗皇帝李明睿、一是匈奴的莫多单于,看来这两方都是存了一决生死的心念,攻势疯狂而猛烈。 这两个人都是当年害死谢楚河父兄的凶手,谢楚河心中激愤,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但如今近在眼前,却不能如愿,哪怕冷静如他,也不免有些焦躁。 派遣出去打听消息的人早上已经出发,不知道唐赵二人出了什么意外,竟会如此延误军机,而如今只能暂且等候了。 持着铁盾的士兵排成了长龙,严密地守卫在阵营之前。其后是弓箭手,持着长弓,蓄势待发。黑压压的骑兵手握长戈,在稍后的地方严阵以待。 敌人的攻势一轮接着一轮,即便是战斗的间隙,也不容松懈。 贴身的卫兵过来,接过了谢楚河的武器。谢楚河脱下了头盔,甩了甩,汗水和着血水溅落了一片。 他也不进营帐,直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稍作喘息。 过了一会儿,远处有人骑马飞奔而来。 “报大将军。” 那是今天早上派出的打探唐赵二人消息的斥候。他飞身下马,跑过来跪在谢楚河面前:“唐将军和赵将军领着五十万人马已经来了,即刻就到,属下先行一步前来禀告大将军。” 谢楚河面目冷峻如故。 过了莫约半个时辰,轰然的行军之声就渐渐地近了。 唐博远和赵长盛一马当先,飞驰而来,和他们两个并驾齐驱的,竟然是义安王李怀庆。 到了近处,谢楚河看清了来人,他的脸色就变了,霍然长身而起。 三个部将下了马,齐齐跪倒:“末将来迟,大将军恕罪。” 谢楚河并不问他们迟到的缘由,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怀庆:“你怎么在这里?夫人呢?株州出了什么事?” 李怀庆被那样的视线盯着,差点腿都抖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