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慢悠悠地飘着, 她深刻地认识到,邵希臣是个很有教养的人。 沙发上传来男人翻身的声音。 明栀两手抓住被子,“邵总您睡了吗?” “您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 真的要睡沙发吗?” 像他这么养尊处优的人, 肯定很挑剔吧。 “不要说话。”男人声音很静, 在夜里显得尤为低沉。 她听话地闭上嘴巴。 良久。耳边渐渐响起匀称有规律的呼吸声。 明栀仍然没有睡着。非但如此,她全身上下涌起一股燥热,奇痒无比。 仿佛是一片干裂的土地,要承受数百颗小草的破土而出。 顾不得那么多,她立刻拿起手机,屏幕最暗的光此刻也尤为扎眼,将睡衣袖子拉起,一颗颗红色小疙瘩骤然浮现在藕臂上。 好像是过敏了。 她又尝试通过挠身上换取纾解,但是治标不治本,仅仅五分钟,明栀就已经难受得要死。 “邵总。”她试探地叫了声,声音里带有几分请求。 沙发上,男人认命般地睁开双眼,他睡眠一向浅,刚她起身时,就已经转醒。 “明栀,你最好是真的有事要跟我说。”男人语气凉薄,无奈中透着一丝警告。 明栀声音险些带了哭腔,只是因为全身上下太痒:“我、我好像过敏了。” 第一医院。 半夜这个点,只能挂上急诊,幸好邵希臣提前打过招呼,他们刚到医院,便有人来给明栀做了检查。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对蚕丝真丝一类的高蛋白物质过敏。 私人病房里,明栀换上了病号服,身上立刻舒服许多。趁着医生开药的空间,她出门寻在外等候的邵希臣。 男人一脸困倦,眼底下有淡淡的乌青。 明栀很难为情:“邵总,真的很不好意思,打扰了您休息。” 半晌,她听到一声极轻的气声。 “明栀。”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嗯嗯您说。” “你上辈子是不是救过我的命。” - 过敏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天时间小疙瘩便已经消掉,明栀周末没有安排,便打算正式搬进公寓住,通勤会方便许多。 其实没有多少要搬家的东西,公寓里装修齐全,生活电器一应俱全,衣帽间有数十套崭新的被褥。 季晚和宋冬雪两个人很热情地非要过来帮忙。 半天时间,东西已经搬完,三个人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矮几上放着一堆垃圾食品。 “这个公寓地理位置好,周围环境挺清净的,从今天起我的心愿就是毕业之后在这买套房子,搬过来和你做邻居。”宋冬雪洋洋洒洒地发表着长篇大论。 明栀紧急喊停,“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明年三月份就不在这儿住了?” 宋冬雪一愣,默默点头,“也是。” 季晚和宋冬雪又在公寓待了会,便回了学校。猛地一个人住,明栀心里多少有些恐惧,晚上开了一夜的灯。 翌日周一上班,她一向习惯早起,便自己做两个菜装进饭盒,很简单的鸡蛋西红柿配蒜薹肉丝。 中午大家都去食堂吃饭,她一个人在办公室里。 微波炉小火加热两分钟,饭菜的香味飘散出来。 明栀刷着手机上某社交分享平台,她每次只喜欢看,不评论。正津津有味时,耳边响起一阵略微熟悉的脚步声,皮鞋稳稳踏在地板上,愈来愈近。 划拉屏幕的动作停顿了下,她抬眼望过去。不知刚刚谁最后离开忘记关上门,此刻门半开着。 很清晰地能够望见门口邵希臣的身影。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他驻足片刻,侧了侧头。 明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垂眸重新点开手机上的视频。 直到门外那股无形的压迫感消失,明栀才松口气。 忽然,她手机震动了下,跳出条新消息的提醒。 【老板:待会来我这儿一趟。】 明栀心里记着,想着吃完饭借着送文件的机会去。 不一会儿,郑轻轻和向歌有说有笑的走来。 手里提着公司楼下新开张奶茶店的珍珠奶茶。 明栀笑着:“轻轻姐。” 从人力资源部调走以后,她跟郑轻轻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见过面。 郑轻轻将奶茶放她桌子上,跟向歌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