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碗鲜掉舌头的汤下肚,念浅安彻底饱出天际,小眼神更哀怨了。 这人绝对是真心想把她养胖! 照这么个吃法,笨兔子会不会变成笨猪仔? 念浅安艰难站起身,扶着圆肚皮嘤嘤嘤:然而抵挡不住美食怎么破! 楚延卿假装没看见,忍着笑牵起念浅安,“外头太热,就在屋里消消食?” 念浅安随他拐进偏间转圈圈,转够两刻钟往贵妃塌上一倒,几乎哀嚎,“终于能补觉了——” “你和七妹到底去了哪里?”楚延卿却很煞风景,看着念浅安换下的绣鞋问,“御花园铺的不是青砖就是鹅卵石,你鞋底这些尘土树叶哪里来的?” 亲夫很好哄,但越来越不好糊弄。 念浅安也不打算糊弄,略去七皇女的情思,将撞见于海棠勾搭刘青卓和魏明义的事说了,“刘家有刘大家,魏家有魏相。于海棠两手抓,会不会是姜贵妃背后示意,想用于海棠拉拢刘家,或抓紧魏家?” “不会。”楚延卿眉梢高挑,沉吟道:“姜姑姑四时八节不忘关照于海棠,但这三年里,椒房殿一次也没召见过于海棠。这份关照几分真几分假,明眼人心里都有数。何况姜贵妃若是有意,大可用七妹。” 七皇女之前倒是很想拉拢刘家,可惜现在不想了。 念浅安扯扯嘴角翘出刁坏弧度,挨着引枕耷拉下眼皮,“能不能帮我查查于海棠暗地里都做了什么,怎么勾搭上刘青卓,怎么接近魏三公子的?” 这类宫中阴私,交给陈宝最合适。 楚延卿应好,听了半天勾搭,长手长脚也跟着勾搭上念浅安,“媳妇儿,真睡了?” 这话问的,简直司马昭之心。 念浅安不睁眼,边喊重边推楚延卿,“困死了,热死了。” 推到一半秒睡,楚延卿大手捂脸,透过指缝看一眼老实收回的腿间,无声苦笑。 等到晚间,苦笑变坏笑,搂着念浅安半哄半骗,“我让人加了冰山,不热了对不对?听皇祖母说,我小时候也很怕热,到了夏天恨不得什么也不穿。陈姑姑就给我做了肚兜穿着睡觉,你要是还觉得热,不如也学我小时候……” 被泰山压顶的念浅安:“……小吴太医说了——” “要节制。”楚延卿不动如山,越逼越近,“我不……那啥。我就看看,看看今天两顿饭两顿补汤,吃没吃出效果来?” 呵! 这种鬼话谁信! 又被金风狂卷而过的念浅安扭头抓枕巾,胡乱盖住红透的脸无声呜呜呜:她信了,她信了还不行么! 墙角冰山凉意沁人心脾,仍驱不散床帐内的热度。 楚延卿撑起身抬起头,目光比昨晚更迷离,声线也比昨晚更暗哑,“媳妇儿,你好美……” 姑娘家的身子这样美好。 食髓知味,只是看只是亲,已令他心尖发颤。 他低头去寻念浅安的唇,笑着压向绣着石榴的枕巾,隔着软滑的绸缎咽下叹息。 枕巾下光影朦胧,念浅安只觉五感尽失,喘不过气来。 次日醒来视野终于清楚,眼底青影也相当清楚。 念浅安透过妆台铜镜瞪某人:还不如直接那啥呢!昨晚那份吊人吊己的折腾劲儿,比真枪实弹更累人好不好! 她一路瞪上车,把楚延卿赶去骑马,身边只带远山、近水二人回娘家。 然而公主府没开中门,只有念驸马闻讯匆匆相迎,“安安!殿下!” 皇子女婿居然亲自陪女儿回门了! 但能不能提前打声招呼! 别说本朝了,前朝也没有皇妃回门的先例。 没看从毅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