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解说完禅意抛出重大线索,会接着诘问姜姑姑,跟朕理论理论何谓贼喊捉贼呢?” 一副闲话家常的口吻,话说得却刁钻:常人多半会因小宫女走过姜姑姑的门路,进而疑心姜贵妃,难道念浅安就一点不生芥蒂,半点都不猜疑椒房殿? 早在十然反转真相时,椒房殿背后捣鬼的可能性,就从三分降到了零分。 昭德帝根本是明知故问,念浅安答得干脆而简短,“虎毒不食子。” 四皇子妃怀的是嫡子龙孙,大罗神仙都不敢保证万无一失,姜贵妃得有多丧多蠢,才会拿九个多月的孩子做筏? 昭德帝闻言一怔,随即龙颜大悦。 姜贵妃却神色复杂,即喜念浅安识趣识相,又恼念浅安的话好说不好听。 眼看小宫女呜呜挣扎着仍被刘文圳下令拖走,一代宠妃再也压抑不住脾气,很有些想马上找回场子的气急败坏,“来人!把那四只畜牲也带走处置干净!往后花鸟房再也不准养什么黑的灰的猫儿!心思歹毒的是人,这些畜牲也是帮凶!一个都别想撇清!” 边喝斥边滚下泪来,强自拔高的声线娇弱,直如受尽摧残满腹委屈的老白花。 颤颤巍巍,指桑骂槐。 谁还不会指桑骂槐啊! 念浅安爪子一挥,示意小豆青护好小黑一家,挺身护犊子,“娘娘说得对,做局之人心思歹毒。该处置干净的是畜牲不如的恶毒之人,关猫儿什么事儿?娘娘再委屈恼怒,也别本末倒置啊!” “小六媳妇这话有点道理。”昭德帝示意姜贵妃稍安勿躁,微微探身问,“不过贵妃的话也有道理。这几只猫儿虽非自愿,但确实是这一局的关键因果之一,难道不该处置?” “父皇依法治国,何况小家。”念浅安嘴角一撇,能来硬的才不当软柿子,“刑法还论个主犯从犯,小黑它们连从犯都挨不着边儿,处置个啥?凭啥处置?无法为凭,就不该处置。谁要出气,就找人出气去。” 早爬起来站回姜贵妃身侧的姜姑姑立即喝道:“放肆!娘娘岂是不讲道理不讲律法之人?” 念浅安哈了一声,扬声打断,“姑姑跟我讲道理讲律法?真讲律法,慧嫔是怎么成慧贵人的?真讲道理,大李氏是怎么成六皇子妾的?姑姑不放肆,姑姑倒是跟我讲讲这宫里的道理这宫里的律法!” 以前能做的有限,现在她进了宫做了六皇子妃,谁也别想拦着她护犊子保小黑! 慧贵人引发的首饰局,李菲雪出现在楚延卿屋里,哪样不和椒房殿挂着干系? 姜姑姑可真有脸开口! 掷地有声的话语落下,穿堂内外静若死坟。 周姑姑惊怔一瞬,立即转头看周皇后,眼神一对各有异彩。 当年李菲雪遭人算计,动手的宫女最后着落在周姑姑的徒弟身上,现在做局的小宫女和姜姑姑也有干系,真是一报还一报。 坤宁宫被恶心过一回,现在还给了椒房殿。 念浅安替她们出了口恶气。 主仆二人相视而笑。 瞥见周皇后笑容的昭德帝:“……” 皇后老让他不顺心就罢了,现在娶了个儿媳妇,照样敢当众扎他的心。 挂着泪忘了哭的姜贵妃:“……” 念浅安可比她女儿粗蛮多了,这话不是明摆着指责皇上即不公又老糊涂吗! 老背迸冷汗的刘文圳也:“……” 他想错了,六皇子妃何止敢做敢说,简直什么话都敢当着皇上的面说。 不过,他比谁都清楚,皇上不会真的生气。 或许是因为陈太后、安和公主而爱屋及乌,或许是因为七皇女而另眼相待,六皇子妃和七皇女这对以前交恶后来交好的小魔星,在皇上心里从来可亲可爱,无论如何都不会认真计较。 果然就听昭德帝满是无奈地咳了一声,屈尊降贵主动圆场,“小六媳妇真是孩子脾气,急起来就口无遮拦。童言无忌,朕不治你的口舌之过。”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