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闯进来的!”念杏章抹脸甩袖,小手一背相当嚣张,“东宫靠前靠外,时不时响起的鬼叫声大得朱门坊都能听得见!外皇城到处都是五城兵马司,连五军都督府也出动了,又是驱散百姓又是全城戒严,肯定是出大事儿了! 偏偏祖母病着,公主驸马爷不在,父亲母亲都在宫中,我担心六姐姐,又无权无人可用,想来想去只有您托付给我的小动物们可堪驱使。它们可听话可有劲儿了!一路出朱门坊进御街,连午门守卫都拦不住! 还得多谢大姐夫、李都督佥事肯睁只眼闭只眼。一认出是我,大姐夫扭过头只当没瞧见,李都督佥事不仅没多管,还拨了一队兵丁帮我开道呢!我们顺利进宫后,那些兵丁就撤出午门回了外皇城……” 所谓鬼叫声,妥妥是被油淋被水浇的金吾卫发出的。 徐月重扭头看风景,确定不是纯粹不忍直视吗? 李长茂抬手放行,哪是睁只眼闭只眼,而是晓得有她在,由着小孩子胡闹,权当帮李菲雪做人情了吧? 至于午门守卫,只要军机处和禁卫处没有下达指令,哪敢真枪真刀地阻拦太子舅兄、都督府兵丁? 念浅安心念电转神色无比深沉,架不住脱俗仙鹤三连啄,于是脑袋三连歪,边哎哟边拍念杏章的肩,无言以对之余颤巍巍蹦出一句,“我家七弟不愧是喜欢小动物、并且被小动物喜欢的好少年。未来可期未来可期。” 她夸得又假又干巴,念杏章却满脸异彩。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不爱四书五经偏爱侠怪异志,凭着一股冲动行事,算是圆了心中快意恩仇的梦。 念浅安见状一阵肝疼,果断换人聊,“是三叔父让三哥来的?” “三叔父还在城外东山大营。”念杏章急声抢答,心知三房为人处世不咋厚道,但嫡亲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于老夫人肯认三房,他就还认念夏章是三哥,“公主府、将军府不缺护卫,候府不是老就是小,三哥即惦记候府,又担心六姐姐,一听我瞒着祖母想闯宫禁,二话不说就跟着来了。” 他不无维护,念浅安不置臧否。 念夏章心里感激念杏章为他说话,面上却不屑于解释,迎上念浅安审视的目光脖子一梗,神色沉痛语气悲凉,“六妹……娘娘不必这样看我!大表哥私德有亏、姜元聪斯文败类,既然读书无用做官无趣,我何需再自苦自困!从今往后,我便做那纨绔子弟,至少求个心里痛快!” 如果忽略他灰头土脸紧抱马脖子不放的怂样的话,一番明志倒也掷地有声。 瞟完听罢表情瞬间更扭曲的念浅安:“……” 章台走马飞鹰走犬,确实挺纨绔的? 神经有病的酸腐,不是在走极端,就是在走向另一个极端的路上。 她默默抬头望飞鹰低头看走犬,给在念杏章手中日益壮大的动物园跪了,膝盖一抖周身风急雪舞,视野内又有不明物体破开雪雾蜂拥而至。 念杏章时刻警觉着,放眼见来人三头六臂身后黑影绰绰,当即脱口喝道:“何方妖孽?!” 妖孽你奶奶个腿! “老娘是你娘!”姚氏听声辩位,认出儿子的声音疾奔近前,又惊又喜,“娘娘!杏章?夏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她一手拖着椒房殿总管太监,一手扯着姜姑姑,远看活脱脱三头六臂妖孽本孽。 而身后绰绰黑影,则是半道汇合的幺幺零。 念杏章忙缩脖子吐舌头,边好奇张望,边接手不知死活的总管太监,目光掠过满面灰败的姜姑姑看向姚氏,又说一遍来龙去脉,末了卖乖道:“我哄八妹妹去了祖母院里才出来的,公主府候府门户紧闭,不怕八妹妹乱跑走丢。母亲,您又怎么会在这里?” 姚氏好气又好笑,以前恼儿子玩物丧志,此刻还有啥好计较的,不理儿子只看念浅安,“娘娘放心,万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