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这才动作极轻地合上了房门,复又朝着两人轻声笑到:“这些日子多亏你们照顾谢容宣了。” 元子愣愣地看着她,有些没明白的挠了挠头,应道:“容先生出事,我们身为弟子,自然应当好好照顾。” 祁珠没有立即应声,却立即从闻音的口气中听出了问题来。 闻音从前唤谢容宣皆是“谢公子”,如今却是直呼了那人的名字,这般变化虽然微小,却绝不平常。 说完这话,闻音又是一笑,元子随即问道:“闻音姐姐,先生没事吗?他的病情是不是不太好?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他没事。”闻音回头隔着窗户往房间里面望去,唇畔的笑意未减,只是添了几分无奈,继而道:“现在恐怕不方便进去,他昨晚太累,让他先休息一会儿好了。” 闻音说着便要领元子离开这处院落,少年没能够明白闻音的意思,眨眼道:“太累?” “容先生他不是在生病吗,他昨夜究竟做了什……” 闻音还未开口解答,那边祁珠已经重重咳嗽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做出了了然于胸的模样,朝闻音掩唇笑到:“好好好,我知道了,既然是这样,我们就放心了。” 闻音微微挑眉,看着祁珠的神情,却没有多去辩解。 祁珠笑意依旧挂在脸上,随之又道:“当初在烟州那会儿没能看出来,原来你们二人……”她话到这里,禁不住又看了一眼旁边满脸茫然的元子,知道有些话在少年的面前不方便说出来,便只得住了嘴,旋即改口道:“不过谢公子如今身子不好,你们虽然分别一月之久,但总也要……那个……节制一点……” 元子仰着脸来回看向两人:“啊?什么节制?” 祁珠摇了摇头,眯眼笑着将元子给带出了院子:“小孩子别问这么多了,我们快去找阿九他们,你们不是说要出去买点东西吗,现在就去吧。” “可是我们还要照顾容先生……” “人家有闻音姑娘照顾就好了,你们就别添乱了!”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走出了院子,将一片安静还给了这座小院,闻音依然站在门口,听着这话知道自己就算解释也是越说越乱,倒不如干脆闭口不言。 她摇摇头等到那两人身影彻底消失,才终于转身来到房间窗口处,稍一用力推开了窗门。 自窗口望去,房间里面的人果然还没睡,谢容宣靠坐在床头处,拥着被子脸颊早已经被烧红,他听得闻音开窗的动静,连忙往这处看来,只是一眼之下却又像是想到了些别的什么,禁不住又别开视线去。 闻音知道他定是将刚才外面那番话给听了去,于是也笑了起来,她站在屋外,一手支在窗台上,托腮冲屋内的人笑到:“祁珠随便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谢容宣低垂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事实上两人昨夜里面除了蜻蜓点水一般的两次亲吻,几乎什么也没有做,他们说清了一切之后,闻音便在谢容宣的床边坐了下来,她原本是打算听谢容宣讲讲他这两年里面的经历,但谢容宣却想知道这一个月以来经天关的事情,她只得将经天关之事从头到尾给谢容宣讲了一遍。 待讲完的时候,天色已是大亮。 闻音不愿再打搅谢容宣休息,这才提出要先离开回去梳洗一番,谢容宣虽是不舍,却也只得答应下来。 “好了,快睡。”闻音含笑说着这话,谢容宣这才终于依言再度躺了下来,只是一双眼仍旧睁着,清澈的眸子望着窗外的闻音。闻音看他准备休息,这才终于要合上窗户离开院子,只是动作之间,她心念却又是一动,轻声道:“我就是去梳洗一下,换件衣服。” 谢容宣声音轻软,柔柔地应道:“嗯。” 闻音又道:“要不了多久的。” 谢容宣点头:“嗯。” 闻音于是道:“所以我很快就能回来。” 这回谢容宣顿了一瞬,那一双清澈的眸子更加明亮了起来,他眼底漾起笑意,拽着身旁的枕头,几乎将脸埋进枕中,轻声又应道:“嗯。” 再见谢容宣笑容,闻音这才也跟着笑了起来,旋即飞快的合上窗户离开了院落。 · 闻音没有骗人,她很快就将衣衫换好回到了谢容宣的房中,顺手还将自己常用的东西也带了过来,打算这些日子便留在此处好好照顾病人。 只是谢容宣这段时日本就身体不好,又是整整一宿没睡,早就已经疲惫不堪,他一直睁眼躺在床上等着闻音回来,奈何闻音刚回来,他便再耐不住困倦,捉着闻音的手沉沉睡了过去。 闻音失笑的看着谢容宣的睡颜,自然不忍心将人吵醒,便干脆在旁边坐了下来,只认真数着那人的眼睫。 等到当天黄昏之际,谢容宣才终于悠悠转醒过来,一睁眸,便对上了闻音的注视。 两人相视之间,竟恍如隔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