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您这是做什么?” 祝宅朝升院里,狐之亦特意将自家小厮跟丫鬟支走了,唤来黑凌说事,但黑凌一进来就发现他家主上似乎又想到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了。 狐之亦对着镜子把脸上的人皮面具弄得服服帖帖,边说:“这都看不出来,易容啊。” 黑凌语塞,上前看了看,道:“是,属下知道您在易容,但您为何要易容成这副模样?” 丰神俊朗又斯斯文文的,不正是这村儿村长家的那位名叫祝韶风的书生么,那不是他家主上的情敌么?易容成情敌的样子干什么? 狐之亦压好面具的边角,头也没抬一下就说:“敌不动我动,如今村中风头正盛,相信那小子暂时不会有何动作,你主子我耐性不好,等不了。” 情敌?呵,不存在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情敌。 小东西从上辈子开始就注定了是他的人,不管是狐之亦还是祝弧,他势必都是要得到她的。 既然如此,那他当然得出面解决点麻烦事,也好让那小东西看清楚自己身边的人都是个什么样的,而后只要让她明白,在这世上唯有她三叔一人对她好就足矣。 黑凌大概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但他却又有件事不懂了,“既然如此,主上便将这件事交于属下去办就是,何需您亲自出马,您的身体……” “无碍,”狐之亦贴好面具在镜子了端详,“上回药效够烈,这会子我并未感到不适,让一个不会调情的木头去,我不放心。” 自己手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这做主子的是清楚的,他可不想到最后被坏了事儿。 黑凌嘴角抽了抽,知道自己这是被嫌弃了,继而闭了嘴默不作声。 狐之亦对着镜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往外屋去,边道:“晚上我出去一趟,你替我留在这。” “是,”黑凌跟着他,但见这会儿才刚过了午时,忍不住道:“主上,既然晚上才出门,为何现在就将这玩意儿贴着,一会儿有人看见了不就麻烦了?” 狐之亦打了一个懒洋洋的哈欠,往屋中软榻上一躺,好半天才蹦出三个字来:“瞎操心。” 黑凌顿时就不说话了,得令后又跟一阵风似的从屋中消失了。 黑凌走后,狐之亦抬眼看着屋顶,唇角缓缓勾起一抹邪气的笑。 繁繁,你这一生便只能爱我一人,否则,其他人都得死…… …… 祝繁家院子里,祝繁正跟荷香学纳鞋,忽然间不知怎么的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看得荷香好一阵忧心,“是不是着凉了?” 祝繁随便用边上的手绢往鼻头上抹了一把,吸着鼻子说:“我这铁打的身子,哪会这么容易着凉,一定是谁在说我坏话。” 这会儿村里头关于她的事正热火朝天,她才不会因为一两个小喷嚏就熊小题大做呢。 可是荷香却不觉得是这么回事,她皱着眉说:“你啊,都这个时节了,穿得也太少了,不着凉才怪,还铁打的身子呢,上回不知道是谁烧成那样,可把我跟老太太吓死了。” 荷香说的是上回祝繁跟村里人的孩子们下水捞鱼那件事,也正是因为那件事,祝繁足足在床上躺了近半个月,差点没把人给躺废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祝繁鼻子痒痒,又打了一个喷嚏后揶揄荷香,“看看你,不过才十七岁就跟个小老太太似的,跟外祖母说的话一模一样,看你以后嫁人了你男人不烦你。” 不过想想,荷香嫁给王大壮的事前世的时候是在她躲进后山之后才发生的,就是不知道这次荷香的相公会是谁。 她不希望荷香嫁给这个村里的任何一个人,哪怕就是她已经对谁有了意思,她也不想。 “你这丫头,说什么浑话!”荷香不知小姑娘心里在想什么,她这个年纪的姑娘只要一提到有关男女之事的都会红脸。 当然,除了现在的祝繁。 “才不是浑话呢,”祝繁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刚想再说什么,就见消失了整个上午的曹春花从外头回来了。 “瘟神来了,”她嘟囔了这么一句,随即看都不看那进来的人便低头扎鞋底子,就手劲儿,就跟要把厚厚的鞋底子扎出一个窟窿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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