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吗? “怪谁?你说怪谁?!难不成还能怪到我头上?!”祝谏气得在屋里团团转。 曹春花委屈地瘪嘴,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哪里能怪到你头上,是……要怪就怪我,怪我不该在晚上起来出去,怪我不该看见祝繁出去,不该生这么个小孽障来气你,你若真气不过,何不如就把我跟华儿打杀了算了,何必说这些个话来伤人……” 她容易么,原本就是她先喜欢上他的,可偏生中途有个周婉柔来横插一脚,好不容易等到那个短命鬼死了,她终于才寻着机会嫁给他。 村里人都道她不知羞耻早对他存了心思,后来还厚着脸皮把人灌醉给勾引到床上了。 可他们哪里知道她嫁给他的起初两年完全过的就不是人的日子,他对她根本连一丝一毫的情分都没有,甚至还说她不守妇道不知廉耻。 被自己心爱的人说成那样,都以为她不会伤心吗?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若不是因为爱他,又怎么会那样作践自己,甚至为了他差点就跟娘家人断绝了关系。 若非那年生华儿时她差点难产死掉,这个男人还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才肯睁眼看她。 这么多年来,她能忍祝繁那个小蹄子这么些年,不都是因为不想招他嫌么,可偏生那小蹄子现在要来惹她了,这叫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他跟那个贱人的女儿是女儿,她跟他的女儿也是女儿啊,凭什么就只能任由那小蹄子嚣张要让她的女儿受委屈啊? 如此一想,曹春花心里便更加委屈了,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却又不哭得大声,只如那小猫般委屈地呜咽,听得祝谏心里是又烦又不忍。 转了好几圈,他定下身子,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吼人,而是对边上不知道今晚发生什么事的祝芙说道:“去,去将你妹妹叫出来,我有事问她。” 手心手背都是肉,伤哪儿伤得都是他自己。 “哦,”祝芙是个规矩的,此时就是心里有万般的不解,也不敢贸然在这个时候问她爹,应了一声后就去祝繁屋子叫人去了。 祝繁在自己屋里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知道她姐要来了,她赶紧麻利儿地回到床上,然后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等到外头传来祝芙敲门的声音时她便用故意压低的声音搭腔。 “妹妹,爹找你。” 温柔的声音在外头响起,祝繁慢悠悠地去开了门,红着眼看着外头的人,“什么事?” 红肿的眼睛跟嘶哑的声音无一不表示她方才是哭过的,但她的神情却又看上去冷淡镇定,就像在跟人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 祝芙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还是在看到自己妹妹的这副模样后于心不忍,声音放得更柔了。 “我不知道什么事,爹只叫你去一趟,你便去去吧,省得他再发火。” 祝芙柔声劝着,话里透着对祝谏的畏惧,且偏就是她的这副模样最是让祝繁看不惯。 她跟她姐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在她们的爹面前,一个过于规矩听话,一个过于顽劣不堪,从小到大祝谏不知拿她姐跟她做比较做了多少次了,但每次的结果都一样。 祝繁觉得,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像她姐那样听话的,与其让她听她们爹的话接受曹春花她还不如把家里闹得乌烟瘴气得好。 不是她不讲理,而是曹春花那个女人根本就不能接受。 男人一天在私塾里教课,哪里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曹春花不对她跟她姐动手,却总是在她们还无反抗之力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地侮辱她们,甚至还骂她们的娘是贱人。 她不想软弱受欺,唯有变强反抗,于是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人们口中的不学无术了。 可是她,一点都不在乎。 若非她不规矩,她又如何能遇上那个值得她珍惜的人,又如何看清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呢。 只要是凑成她跟他相遇的任何一丝契机,她都不会觉得是错的。 吸了吸鼻子,祝繁哑着声音应了祝芙一声,转身进屋穿了件外套后跟着一起到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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