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不是一直都躲着她么?他不是已经后悔向她道歉,要她原谅了么?为什么还要这样?她明明就…… “二姑娘!你还愣着做什么啊,赶紧把先生扶到屋里去啊!” 荷香拨开人群上来扶着祝谏,见祝繁没头没脑地问了那么一句,她也没心思追究了,一个劲地提醒人。 院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祝繁咬紧牙齿跟荷香一起把人往屋里扶,却在路过祝华的时候听得她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啊——” 祝华抱着脑袋叫,惊恐地连连摇头后退,眼泪簌簌从脸上流下,花了上面抹好的粉。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挡上来?!为什么你就算死也要保护她!她就那么好么?!我也是你女儿啊,为什么你要为了她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她哭喊得大声,嗓音也变得无比的尖锐,一声声的,刺耳极了。 在场的人都被她的这反应给弄得愣住了,再看祝谏父女几个的眼神时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华儿,华儿你没这样,你别这样!”曹春花去抱祝华,却被后者给躲开了。 祝华以一种难以置信地神情瞪着祝繁跟祝谏,哭着道:“你说啊!为什么?!你明明是最疼我的,我明明才是你的女儿,她就是个孽障,就是个混账!为什么你现在要她不要我了,为什么你一点也不疼我了?!我恨你,恨你恨你恨你!”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祝繁就是个贱人,就是个没人要的野杂种!为什么他现在要对这个杂种这么好?为什么他在关键时刻会选择那杂种? 明明她才是…… “你说够了没有?”祝繁将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的祝谏交给好不容易回过神的祝芙,自己也从方才的复杂情绪中反应过来了。 虽然祝华问的问题也正好是她想问的,但现在显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她两步走到祝华面前,面无表情,在问完刚才的那句话后几乎没有给祝华任何说话的时候,抬手就朝那张惨白又狼狈的脸上狠狠甩去一巴掌,然后不顾曹春花的阻拦一把揪住了被她打蒙的祝华的衣襟。 “这一巴掌,是替老头子教训你这个不孝女的,你给我记住了,你是这个世上,最没有恨他的人!” 说罢,她将祝华像扔破布一样扔到了地上,扭头见祝芙跟荷香竟然也愣在了原地,眉头顿时一皱,“人都快死了,你们就让他这样啊?” 说完这话,她头也不回地就挤过人群给跑了出去。 “繁繁!”祝芙压根儿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连爹都不管了。 “由她去吧……”祝谏眼前恍惚,只瞧见了那抹娇小的身影跟猴儿似的蹿开了,心里升起一抹苦涩,眼前竟是一黑,失去了意识。 院子里乱作一团,上来一个气力大的汉子,当即就把祝谏给抱到了他屋子里。 出了这样的事,仪式自然不能继续下去了,何况这个时候也没人有心思去管祝华怎么样了,就连曹春花也跟着那些人进了祝谏的屋子看他情况去了。 “为什么……” 祝华跌坐在地上,如果说方才的她像个木偶的话,此时的她就是个快要散架的一堆木头。 祝华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爹明明最疼的就是她跟祝钰,明明一口一个小孽障地喊那个杂种,明明对那个杂种就是不管不问的,为何现在竟会为了那杂种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为了今天,她这段时间就没安生过,就等着今日与那贱人来个了断,她费尽心思才做下的决定,费尽心思才寻到了那贱人近身的机会,可偏偏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呵……为什么啊? 院子里闹哄哄的,人们从她身边走来走去都没看她一眼,好不容易有人留意到她了,说出的话却刺耳极了。 “养不熟的白眼狼,就是一条狗,这么多年也该养出感情了,还说什么你才是这个家的女儿,呸!繁繁在这个家的时候不晓得你还在哪里抓屎吃呢,说出这样的话,真不要脸!” “就是,你个没良心的,要是我的女儿啊,早就往死里打了!” “活该!早晓得你不是个好东西,活该守一辈子寡!” “……” 说话就几个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