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她的头,微微弯下腰去也不知在说什么,但唇角的笑显而易见。 就在祝谏忍不住要开口之际,男子忽然朝他这头看了过来,很是温和地冲他点了点头,最后又跟他那女儿说话去了。 “你等着吧,我爹回去肯定又要发脾气,”祝繁听完男人的话后撇了撇嘴,却是没有回头往院子那看。 狐之亦笑而不语,只道:“回去吧。” 祝繁不依,瘪着嘴说:“不管,如果我挨打了,你得负责,都说了不让你过来的……” 非要过来,还说什么不会有那么巧就被看了去,这下好了,巧不巧? 狐之亦又往祝谏的方向看了一眼,遂收回视线,道:“好,我负责,去吧。” 祝繁有些无力,没好气地瞋了他一眼后转身往家里跑,等到祝谏面前的时候险些没停住脚,站稳后果然就见她家老头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 扭头看那人已经转身走了,她又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落下去,祝先生就说:“你跟我进来。” 祝繁在他背后吐了吐舌,难得没有跟她家老头呛声,跟去了书屋。 一进去,祝谏便开门见山道:“你跟那祝家三少怎么回事?何时你们这么熟了?” 简直比他这个老子还要来得亲近,哼! 祝繁就晓得会是这件事,她撇了撇嘴,抬眼看了一眼伤势愈合情况还算不错的男人,翻了个白眼。 “我跟三叔早就熟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祝先生是个大忙人,哪有时间管我们这些人的事啊。” 听听,多明显的讽刺啊,她能再明显点儿么?他好歹也是她爹啊对不对? “嗯咳!”祝谏被自己心里这计较劲儿给弄得浑身别扭,却是心思一转,笑了。 祝繁皱眉,“你笑什么?” 有这么好笑么?她有说什么好笑的话么? 祝谏挪着步子慢慢走近,低首看她,压低了声音说:“如此说来,繁儿这是在怨爹爹对你关心太少了,是么?” 这话一说,祝繁当即瞪大了眼,连连后退好几步,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以至于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你你你做什么要这么说?谁……谁谁谁愿意让你关心了?!” 还爹爹?爹就算了,还爹爹?当她是祝钰那种小毛孩子啊,爹爹…… 祝谏脸色一沉,很是不悦地哼了一声,扭头看向别处,却又忍不住斜眼朝祝繁看去,在看到那张近乎惊恐的脸时,他的心里是怎么想怎么不舒坦。 想了想,他沉着脸说:“男女授受不亲,以后不准你同他走得太近。” 祝繁当然不乐意了,也跟着哼了一声,说:“村里人都叫我瘟神,除了云妹儿跟大牛哥和小虎子就没人愿意亲近我了,三叔不嫌我,我愿意跟他走得近,你管得着?” 祝谏一听,一口气当下噎在了喉咙里,没好气道:“还不都是你造的,你若当初……” 说到这,祝谏突然说不下去了,看着那张跟自己较劲儿的脸,忽然意识到她会变成现在这样究竟是谁造成的。 “我若当初,我若当初什么?”祝繁冷笑了一声,说:“现在才来管人是不是太晚了点儿?还是说祝先生你又要讲你的那套大道理了?” 祝繁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但要发脾气的话却是怎么说不出口,到最后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繁儿,爹知道当初是爹对不住你,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便不能再给爹一次机会么?爹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就当真这么狠心?” 这么些年,他的确是忽视这个女儿太久了,近段时间相处来才知她实则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当初他若对她上些心,也就不至于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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