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可能会是这样,祝芙心花怒放,再抬眼看狐之亦的时候眼神就比方才要直接许多。 狐之亦靠坐在椅子上,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目光所及之处给人一种他始终看着祝芙的错觉,但若仔细看便看察觉出他眼底的冷意与讥讽。 喜欢他? 呵,那可真是对不住了。 “三叔,”祝芙被他看得面颊发红,脸上那故作镇定的神色也被这人看得土崩瓦解。 盛了汤,再轻移莲步绕过书桌,来到他身边。 狐之亦也不接,抬眸看着她,问:“可是身子哪里不适?我看你脸色好似不正常。” 没有什么语调的声音,却如惊雷一下下砸在祝芙心上,险些连碗都端不住了。 她狠狠吞了一口唾沫,垂了眼帘轻声细语道:“没……没有,许是方才在外冻的,多谢三叔关心。” 闻言,狐之亦微微颔首,却依旧没有去接她手里的小碗,便眼瞧着她那两只抠在碗底的手指头被渐渐散开的滚烫灼得微红。 他没有再说话,屋里的气氛就凝结了起来。 祝芙见他好似若有所思,没有接碗,心里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只好又将碗往他面前递了递,说:“那个……三叔,天冷,东西凉得快,趁热喝吧。” 往前凑了凑,狐之亦都能感觉到从碗里散发出来的热气扑到了他脸上。 闻言,他抬眸笑着看了看他,依旧在自己看得那本子上勾勾画画,“不急,等人来了再喝。” 祝芙愣了,“等人?” 等谁?还有谁一会儿会来么? 只可惜,就算她不解,男人也没有在同他说话的意思,就仿佛刚才的那两个亲近的字不是他喊出来的似的。 一时间,祝芙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更不知自己是否要待在这。 若要她自己选,她自然是不愿走的,从认识到现在,这还是她头一回在没有外人在场时跟他共处一室。 原本就觉着他是个不可多得人的玉一般的人,此刻一看,更觉俊朗,便是他只在那处静静坐着不言语也仿若一道亮眼的风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此时此刻的他,就如同她多次见过的那样,清冷疏离高不可攀,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如寒冰之玉的气息。 若非曾见过他另外的一副模样,她从来就不敢想这个人竟然还有那样的一面。 脑子里情不自禁地再次浮现出他从祝繁房间出来时的样子,想起此时那只拿笔的手曾对祝繁做过的事,想起触碰她指尖时的触感…… “三叔!” 一道清亮的,带着明显喜悦的声音打断了心里的艳色,祝芙一惊,险些掉了手里的碗。 书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穿得一身喜庆的小丫头捧着一座刚得来的稀奇玩意儿进来,在看到屋内的人时愣了愣,却是很快恢复自如。 旺生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还捧着碗的祝芙,不是很明白他家少爷究竟几个意思,颇为无奈地重新关上门。 “三叔你看,这是大牛哥刚从外头拿回来的,冰雕!” 献宝似的捧着盒子跑到书桌前,她就跟没看到祝芙似的,打开盒子,淡淡的白气儿立马散开,是一只晶莹的小狗模样冰雕,刚及她拳头大小,栩栩如生憨态可掬。 淮城位于南方,便是再冷也很少下雪,顶多气温太低水井边会结冰,别说做成冰雕了,就是拿到手里立马就能化了。 狐之亦不禁挑眉一笑,伸出葱白的指尖往那小狗的头上点了点,“倒是个稀奇玩意儿。” “是吧是吧?” 祝繁凑到他面前,高兴得不顾冷地抱起盒子的底座就走到他面前把东西放桌上。 狐之亦不赞同地皱了皱眉,捏住她的两只手,发现冰得厉害,当即要发作,谁知小丫头却在这时候屁股一撅,直接落座于他的腿上,把冰冷的手往他身上的大氅内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