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会紧闭门户安分过日子。这些钱,你先拿着用,到了庆阳侯府也好打点下人。日后,是好是坏,你就自己过吧。” 柯祺立刻就明白了宋氏话中的意思。柯祺若是以后过得好,宋氏不愿意沾他的光;柯祺若是以后过得不好,宋氏也只当他是个陌路人。对此,柯祺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毕竟宋氏从来不欠他什么。 柯祺犹豫着要不要接了这五十两银子。 “拿着吧,刘谷一家的卖身契也在这里头。”宋氏说。 刘谷就是柯祺的舅舅。柯主簿的刻薄寡恩对于宋氏来说就像是一场噩梦,现在柯主簿死了,宋氏只想带着自己的亲生儿女安静过日子。其余的人,她不愿意放过那些坏的,也懒得去拿捏那些好的。 散了都散了,此后如何,都各凭本事吧。 第三章 亥时是晚上九点。这个时间并不离谱。此时人们成婚都要挑吉时,若是挑中了凌晨三点,那也只能在凌晨三点成亲。谢瑾华的身体很虚弱,要让他起身换上喜服都是为难他了,因此只在额上系着一抹黑色为底红色为纹的眉勒。因为病了很久,他的脸色非常苍白,被眉勒一衬,更是白得惊心动魄。 侯府庶子的婚事就算越不过嫡子去,但原本也是应该要大办的。可考虑到这场婚事来得特殊,庆阳侯府就没有请什么人,只是让柯祺和一只公鸡走了全礼,便急匆匆地把柯祺送到了谢瑾华的房里。 房间里除了谢瑾华和柯祺,还有一下人厉阳。他是谢瑾华奶娘的儿子,生得人高马大,为人却很细心。谢瑾华病了后,不愿意身边围着很多人,于是只留了厉阳在一边伺候。厉阳有些拘谨地站着。 柯祺对着厉阳笑了一下,十分坦然地走到床边的椅子前坐下。 既来之则安之。 柯祺是个识时务的人,在自己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时,某些反抗将是毫无意义的。 谢瑾华白天睡得多了,现在就有些睡不着,忍不住借着喜烛的亮光打量着柯祺。因为婚事匆忙,又在热孝中成亲,柯祺穿的礼服是黑色为底的,空荡荡地罩在他身上,并不是特别合身。算算生辰八字,柯祺此时应该有十四了,不知道是不是在柯家的日子过得并不好,瞧着却比实际年龄要小一点。 还是个孩子啊,谢瑾华忍不住如此想到。 柯祺也在打量谢瑾华。谢家人的基因好,谢瑾华也生得一副好模样,喜烛的亮光仿佛在他眼里落下了无数星光。只是他到底病得厉害,瞧着非常瘦,那一截露在外面的手腕很细,仿佛轻轻一掰就能断掉了。据柯祺所知,谢瑾华和他同龄,两人只是在月份上有一点差异,那谢瑾华应该才十四岁吧。 还是个孩子啊,柯祺忍不住如此想到。 谢瑾华对着厉阳使了个眼色。厉阳心领神会,立刻走到柜子前,从中捧出一个小箱子。然后,厉阳把箱子递给了柯祺。柯祺不明白这对主仆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少说少错,于是疑惑地看着谢瑾华。 厉阳替谢瑾华回话说:“柯少爷,这是我家少爷一直以来的积蓄。您既然已经与我家少爷结契,这些就由您来保管了。”谢瑾华这个年纪,手里还没有什么私产,不过是把这些年的月例和年节时得到的赏赐攒了下来。但就算是这样,这箱子里的金银玉器加在一起,对于柯祺来说已是个大数目了。 柯祺明白了,敢情这孩子还是个结了婚就对着媳妇上交工资卡的好男人啊! 不过,一想到自己就是这个“媳妇”,柯祺又觉得有一点点心塞。 柯祺肯定不能收谢瑾华的东西,就把箱子还给了厉阳,厉阳却摆手不敢接,于是他只得起身把箱子放在了桌子上。他重新走到床边坐下,微笑着说:“既然是四爷的积蓄,当然要由四爷自己收着。” 谢瑾华张嘴想说什么,那一点声音却被咳嗽声压了过去。 柯祺赶紧站起来,往谢瑾华的身后加了一个软靠。 谢瑾华下意识抓住了柯祺的手。他缓了缓,轻声地对柯祺说:“你莫要客气……这回是我牵连了你,若是我死了,你总要为自己的生活多考虑一下。这些东西都不值当什么,但能置办一些田地。” 柯祺没料到谢瑾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谢瑾华继续说:“你放心,我死了是不会牵连到你身上的。你安心在府里住上一年,平日里可以跟着三哥一起去听学。待到时机差不多了,他们会放你出府的。”按照谢瑾华本人的意思,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就在今天晚上,因此完全没想过要成亲。但谢大却不愿意放弃,有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