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坐在上首面容冷沉的燕王爷,燕诀也在,但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倒是一侧拉着文姨娘哭得伤心的江夫人,一见夏娆过来,就红着眼睛质问起来:“夏姨娘,我家郁儿虽口无遮拦了些,可你怎么如此狭隘心狠下毒害她!” 文姨娘也道:“王爷,夏姨娘因这身医术惹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若是再不管教,只怕日后闯出更大的祸端来。” 燕王若是动手惩罚人,就算活下来,怕也是个残废了。 “夏娆,这件事可是你做的?”燕王寒声问道,语气已是带了十分的不悦。 “若不是她,还能有谁?”江夫人哽咽着道:“王爷,难道您要任由您府上的人如此毒害我女儿吗?” 燕王冷冷扫了眼江夫人,他虽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但今儿才大年初三,他实在懒得管后宅女人的这些勾心斗角。 “既如此,把这贱妾拉下去,挑断她的手脚筋,不许她再行医。”燕王冷淡说罢,屋外便进来了两个婆子。 燕诀眼睫微动,看着夏娆脖颈处那道刺眼的伤口和她被血染红的前襟,眸色深了深。 “娆儿,你可曾下毒?”燕诀开口,那两个婆子也忙停下了动作。 “妾身不曾下毒。”夏娆能感觉到燕王爷此刻那对她满不在乎的无情,手腕都仿佛隐隐作痛起来。 燕诀看着她那双澄澈的眼眸,心底那股奇异的感觉又冒了出来,竟让他觉得……怜惜。 “郁儿亲口所言,你还敢狡辩!”江夫人一拍桌子,站起了身来。 “敢问江小姐所中何毒?”夏娆转头问江夫人。 江夫人微微一怔,看向文姨娘,文姨娘皱眉道:“乃是一种不曾见过的毒,大夫说兴许是院子里随意采摘的药材混合起来的毒。夏姨娘别说你没做过,你房间里可是放着不少捣制药材的工具,此时若派人去搜查,怕是也能查出来。” “既如此,姨娘不如先遣人去我房间搜查一番。”夏娆道。 燕王妃见夏娆如此淡定,又看看明显有问题的文姨娘,她虽不喜欢文姨娘,但若是能趁机除掉处处跟她作对的夏娆,也是好事。 “既然证据确凿,王爷,不如早做处置吧。若是夜里再兴师动众,此事传开了去,王府可就真成了笑话了。”燕王妃端直着身子,朝向燕王爷 “父王若是怕兴师动众,不如让您的亲卫去查查。”燕诀缓缓起了身来,走到了夏娆身侧,瞧见她冲自己露出笑容来,燕诀的目光不觉也柔了些。 燕王妃见燕诀又出来护着夏娆,想说什么,秦妈妈却按了按她的肩膀。 文姨娘见状,嫣红的唇瓣往上勾起:“既如此,就先让人去搜查一番吧,而且夏姨娘身上,只怕也要让人搜上一搜。” 夏娆暗暗抓住燕诀的衣袖,看来她没猜错。这位江公子大费周章将信给她,并非为了让她放去燕诀的枕头下。 “世子,让我的丫环当众搜身,你应该不会反对吧,毕竟夏姨娘医术高明,万一在暗处她动了什么手脚……”文姨娘开口。 “搜。” 不等燕诀答应,燕王爷先开了口。 “夏姨娘,奴婢得罪了。”红缨说着,手便朝夏娆的衣领伸去。 夏娆看着明显来撑腰的燕诀,立即往他身后躲了躲。 红缨见她还敢躲,嘴角一扬:“夏姨娘,奴婢可是遵着王爷吩咐办事儿的,您躲什么,心虚了吗?” 夏娆心底翻了个白眼,被人当众扯开衣襟,换谁谁不躲? 燕诀却淡定将她拎了出来。 红缨以为燕诀不管,这才越发得意的将手伸了过来,却听他道:“她衣襟若乱了半分,我便砍了你的双臂,剜了你的眼珠。” 红缨嗓子哑了几分:“奴婢也是遵了王爷……” “还要我重复一遍吗?”燕诀目光微寒,语气里已带着杀气。 燕王爷佯装没看到一般,垂着眼眸品茶。 红缨这才不甘的咬着唇应下了。 夏娆看了看依旧那么淡定的燕诀,他应该早知道自己身上这封信的存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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