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 不多会儿,阿蛮也从府外回来了。 瞧见她,夏娆才暂时放下了这档子事,问她;“如何了?” “奴婢今儿特意候着从卫国公府里出来的大夫,买下了这张卫国公脉案来,您瞧瞧。”阿蛮将脉案递给她,又道:“听说今儿全京城稍有名气的大夫都给请过去了,就连太医也去了两个,也不知这病是不是这么容易治好。” “那就看他的造化了。年轻小伙子身体好,若是症状轻又按时吃着好药,也就小半年的事儿,不过看着脉案……”夏娆挑挑眉,道:“卫国公这身体底子早就被掏空了,就看他能熬几日了。” 阿蛮一听,便长长舒了口气:“奴婢听闻,他这么些年,糟蹋了不少姑娘,如今染了这脏病,早些死了也罢。” “谁不是这么希望的呢?”夏娆微微笑,将脉案烧了,才又问她:“张妈妈那儿可顺利?” “嗯,您看这个。”阿蛮又从衣袖里拿出张纸来,是盖了章签了名的交易单:“这是谢夫人弄的,张妈妈说,谢夫人十分熟稔此事,没有亲自出面,却叫了府里的管事直接跟许府的管事谈的,其中还有些门道,张妈妈没细说,不过小国舅也没撒泼,这事儿便成了。” “卖了一半的长生草。”夏娆微笑。 “因为跟皇后娘娘有往来的那些个宫妃们不知从哪里听到了消息,也害怕自己被传染,所以也跟着拿出了银子,一来是孝敬皇后娘娘,二来也给自己买个安心。”阿蛮笑道:“这些都是谢夫人促成的单子,一共是七万两银子,谢夫人分去一半,您还剩下三万五千两,加上元宝坊最近的营收和之前买铺子剩下的,共五千两,张妈妈给您分别存在了四大钱庄,各一万两。” 夏娆倒没想过,这些个宫妃的娘家人,都是这般有钱的人家。 “张妈妈办事心细,银子留给她支取,不必放在我这儿。”夏娆道。 阿蛮看着夏娆淡定的样子,暗自佩服她竟敢这么相信一个下人,不过她这样令人意外的事,也不是头一件了,阿蛮干脆也不问便应下了。 不过今儿出去,阿蛮办的这两件事,还不是夏娆交代的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夏府那些个不知死活的。 “叶家的那位旁支,奴婢今儿已经去见过了,他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这两日就会上夏府去了。”阿蛮道。 夏娆想着自己凭着原主的记忆,找来的这个跟当初的叶家勉强沾亲带故的亲戚,嘴角微扬:“那就等着看戏吧。” 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的就是如今的夏家三口了。 夏天真一病,夏康又被关在牢里无望,夏府的下人们,便悄悄偷了自己的卖身契和府里的财物,一夜之间跑了大半。 当然,大栓子还是忠心耿耿,因为夏娆许诺过,会给他娶一房媳妇儿的。 大栓子看着在府门口崩溃大骂的刘氏,忍不住劝她:“夫人,要不干脆去报官吧。” “报什么官?”刘氏瞪了眼大栓子,若是叫夏康知道,她连家都守不住,还不得休了她? 刘氏气闷,又想到昏迷不醒还染了花柳的夏天真,知道夏天真是真的毁了。 秦妈妈来的时候,刘氏心底都存着那么几分的不待见。 虽然是燕珺儿的人在那晚将夏天真救出来的,可救出来有什么用,现在夏天真还不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刘氏便哭嚎着说自己命苦。 秦妈妈听她哭得不耐烦了,才终于收起那分挤出来的好脸色,道:“夏夫人,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还能怎么办,你们还能救我的珺儿吗,四小姐要给我找太医来吗?” “嘘——!”秦妈妈立即皱眉:“不许提及四小姐!” 刘氏被她吓住,只暗自咬着牙。 秦妈妈缓了缓,这才道:“实话跟夏夫人说了吧,四小姐也没想到夏小姐忽然会发病,而且据我所知,花柳这样的病,是不会一下子发出来的,要么就是有人给夏小姐动了手脚。” “是夏娆?”刘氏眼神一狠。 “除了她,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而且是夏娆前阵子得罪了卫国公,卫国公与二小姐毫无交集,如今却出现在了夏府,这不也很奇怪吗?”秦妈妈引导着道。 刘氏拳头一紧,起了身就要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