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演唱会会全面启动,还有一些颁奖典礼、综艺,三月份还有子殊的生日会,转幕后还有段时间吧?” 陆瑾沉:“嗯,不急。” 茶盏见底,刘夏也没察觉,直到端到嘴边,倾着杯子也没倒出什么来,他慢慢放下。 他伸手,指尖触上小焙炉封盖的瞬间,和早已凉透的杯壁截然不同的温度,烫的刘夏一激灵。 陆瑾沉见状,起身,轻声道:“进屋吧,早点休息。” 刘夏摇了摇头。 该问的,该知道的,陆瑾沉都跟他说完了。 现在,他得告诉陆瑾沉一些事。 刘夏自顾自又倒了一杯茶,捧着茶盏,视线定在那越发稀薄的水汽上,没看陆瑾沉,甚至没抬头,只轻声道:“陆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哪天他恢复了记忆,还想着要走,你又要做什么打算?” 陆瑾沉背对着刘夏,慢慢转过身来。 半晌,哑着声音:“你知道什么?” 刘夏这下抬眸,摇了摇头:“我知道的,也没比你多多少。” 陆瑾沉皱了皱眉。 不比他多多少。 意思就是,的确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而刘夏知道的。 刘夏看着他,神情格外认真,重复道:“如果他恢复了记忆,还想着要走,你要做什么打算。” 陆瑾沉站着,刘夏坐着。 夜很沉了,本就不算亮的光线又被这宽大的庭院伞,遮了大半。 从刘夏那个角度看过去,陆瑾沉就像是陷在一片浓稠的墨色里。 只从周身的缝隙间挤出一点点碎光。 他看不大清陆瑾沉的神情,却能感受到一种清晰的压迫感。 刘夏知道,那种压迫感不是来源于那片阴影,而是来源于陆瑾沉。 他心里更清楚的是,这种压迫感不是刻意给他的,而是陆瑾沉一惯便有的。 只是因为对着他们这些人,所以全部敛了起来。 刘夏曾经一直以为,在陆瑾沉到酒吧来问出那句“你就这么喜欢他们”的时候,在何子殊刚醒来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太平静、太冷漠了。 直到后来,他无意间跟谢沐然提起,谢沐然却说,不是。 在酒吧那次,他担心纪梵,追了出去,等把人带回家,却没看到陆瑾沉。 电话没接,高杰、林佳安他们也完全没消息。 于是他折了回来。 当时,陆瑾沉就靠在“暮色”外的墙壁上,脚边掉了一地的烟灰,没戴帽子,没戴口罩,全然不顾会不会有人经过,会不会有人认出来。 那人在医院刚醒过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推了好几个通告,在机场坐了几个小时,时差都没倒回来,就赶第一班飞机回了国。 谢沐然最后说了什么,刘夏都忘得差不多了。 只记住了一句——哥最生气的时候,也没对子殊说过一句重话。 刘夏心一直是偏向何子殊的,可那时候,他忽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时候靠得太近了,也会非本意的,忽视掉很多东西。 就好像,陆瑾沉之于那时候的何子殊。 刘夏深吸一口气:“陆队?” 暮色中,他听到陆瑾沉的声音,一字一字:“不会有下一次。” 刘夏一怔。 不会有下一次。 哪怕恢复记忆,也不会有下一次。 这就是陆瑾沉给他的答案。 挺好。 刘夏点头,笑了下,站起身来趴在护栏上:“行。” “既然陆队你说不会有下一次,那我也可以说,他不会走,哪怕恢复了记忆。” 刘夏慢慢转过身来:“我跟你说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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