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三更。 士兵们挤在马棚内与马挤在一起,虽冷却也耐不住困意。 萧永德却是想睡也睡不着,望着朦胧月色,听着风呼啸声,眼中一片迷茫。 先帝在时将年幼的楚皇帝托付给他,让他一定要辅佐楚皇帝左右,决不能让楚国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若楚皇帝心生邪念,不能当个明君,不能让楚国百姓安居乐业的话,他可以…… 萧永德摇摇头,他怎会生出这样的杂念来呢? 他一直觉得楚皇帝是个好皇帝,虽不及先帝,可比上不足徐,更何况皇上还年轻还有进步的空间,可如今双眼所见的景象却让他心里凌乱,不知楚崇到底算不算是个明君。 “爹,这么晚了还没睡,可是伤口疼了?” 马棚内的马草窸窸窣窣,沙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萧永诀小心翼翼地爬起,生怕吵醒身旁的士兵。 坐在了萧永德身旁,跟着他一起抬头看向了天空。 比起刚才,月倒是明亮了些。 “爹这点小伤没事,只是爹有一事想不通啊。” 萧永德重重叹了口气。 “是什么事能让爹你这般惆怅呢?” “皇上他……” 萧永德张口,可一转头见是萧永诀,他又叹了口气。 “跟你说也没用,要是歌儿也在就好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歌儿?能让萧永德叫的这么亲昵的,除了萧长歌外还有谁呢? 又是萧长歌,不管什么事都能扯到萧长歌身上,而听他爹这话的意思是萧长歌能懂他,而他不能? 萧永诀的脸色变了变,连神情都冷了几分。 “孩儿不懂,长歌妹妹能懂什么呢?” 萧永诀不满道。 他学富五车,孙子兵法也倒背如流,战场杀敌他也能建功立业,他哪里不如萧长歌一个深闺女子了。 再说了,一个女子最多也是做做女红写写字能给出什么建议呢? 萧永德拿着他跟个女子比本就是看不起他,而现在竟还拿着他跟萧长歌这名誉扫地的人比。 “诀儿,有些事可不能光看外表,你长歌妹妹是深藏不露啊,连爹都被她瞒在鼓里了、” 萧永德哈哈大笑夸奖着,提起萧长歌,萧永德摸了摸腰间的袋囊。 “她?深藏不露?确实是深藏不露!” 萧永诀不屑道,想起萧长歌陷害萧长乐的事他就恼怒。 虽两人没发生什么,可那糙大汉竟躺在他妹妹床上,这本就是一种玷污。 这般的心计,确实是深藏不露。 “不说了不说了,你快去休息吧,明日可有的忙了。” 萧永德起身,活动了胫骨。 要是让萧永诀知那日他赞不绝口的曲子是萧长歌弹的话,肯定不会这般说她,只是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 萧长歌如何,只要自己用双眼看便知了,他这说再多也没用。 不远处,龟裂声响起,似乎有人踩在了马草上一般。 本有几分可困意的萧永德在听到声时警惕起来,连睡意也烟消云散。 “谁!” 沉厚一喊,已从剑鞘内抽出剑,往方才发出声源的地方挑去。 这一挑,只见一黑衣人抽出弯刀挡在跟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