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怎么能把留档的当票拿回来?你诓谁呢?” 顾云锦从荷包里取出当票,递给杨氏:“诓没诓,我都拿回来了。” 杨氏捏在手里一瞧,眼神锐利,铺号红印清清楚楚,就是德隆的,绝非作假。 虽然杨氏也好奇顾云锦如何能说通德隆,但她此刻没那个闲心去问,只朝着闵老太太点点头:“老太太,是真的,不如先让石瑛来比一比。” “比什么!”闵老太太喝道,“我有没有让她去当过簪子,我难道不清楚吗?为了那几册子东西瞎编乱造,就算在府里养了四年,眼皮子还是一样浅。” 杨氏气闷极了,要不是做媳妇的不好直接顶撞婆婆,她都想一嘴回过去了。 就闵老太太这样的,还嫌弃别人眼皮子浅? 就算顾云锦揪着死物不放,也是在给自个儿、给顾云齐谋划,东西进了北三胡同,往后都是顾家兄妹的了。 老太太那眼皮子深的,反倒是要坑了儿子的官运前程。 若是深浅就是这么分的,杨氏宁可做个眼皮子浅的,有什么好处先捞了,也别拖人后腿。 可是,这些话她一个字都说不得。 杨氏闷得心肝疼,这一瞬她特别懂徐令婕的口无遮拦,要忍下这一肚子话,委实强人所难。 忽然间,袖口中的帕子被抽走了,杨氏一愣,顺着看去,就见顾云锦把那帕子摊在了桌上。 “云锦……”杨氏疑惑。 顾云锦没理会,只蹲下身,从地上拾起了一块碎瓷片,三两步到了石瑛跟前,一把抓起对方的右手拇指,拿瓷片重重一划。 动作干净利索,血瞬间泌了出来。 石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顾云锦:“表、表姑娘……” 顾云锦似笑非笑看着她,道:“那天寻不到东西,你三言两语圆过去的时候,是不是很得意? 你一定想着,没凭没据的谁也拿捏不了你,府里见过石氏老太太簪子的人没几个了,东西进了德隆,人家讲规矩,不会传出来的。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就是得了这样的运气,亲眼见了簪子,拿到了当票。” 石瑛的身子颤颤,指尖那么一道口子,血流得不多,可她就是觉得痛,沿着指节手臂一路痛到了心肝肺。 顾云锦说得一点也没错,彼时有多暗自得意,现在石瑛就有多狼狈慌张。 她以为顾云锦没实证,顾云锦拿出了当票。 她以为有闵老太太护着,杨氏都不敢逼着她按手印,却没想,顾云锦二话不说直接划破了她的手指。 石瑛哆哆嗦嗦想把手抽回去,顾云锦抓得死死的,两厢角力,也许是她心虚,她根本拽不过顾云锦。 顾云锦把石瑛拖到了桌边,压着她的拇指在帕子上按下,留下清晰的印子,这才把石瑛推开。 石瑛一个踉跄,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一下子没站稳,重重摔坐在地上,掌心扶地,正好按在一块瓷片上,痛得她惨叫出声。 而顾云锦只淡淡扫了一眼,就把帕子和当票拿给杨氏比对。 闵老太太想看却看不着,就只能端着,一腔火气冲顾云锦去:“你这又是什么道理?一个姑娘家,拿瓷片划丫鬟的手?明儿个我让人给你把匕首、再给你刀枪棍棒,好不好啊?” 顾云锦弯着眼笑了:“您说我一个姑娘不该亲自动丫鬟,可石瑛姐姐毕竟是老太太您身边,我多少也要顾忌着些脸面不是? 我手劲儿小,划一下也就这么个口子,我要让念夏来,这一瓷片下去,石瑛姐姐的拇指说不定都断了。 二姐姐屋里那刁奴杜嬷嬷,现在走路还不利索呢。 您要是看不上我这么小心翼翼,我把念夏叫进来?” “混账!”闵老太太气得直拍几子,“牙尖嘴利,逞口舌威风,哪个教的?” 顾云锦讶异道:“将门都是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