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损到根本上的利益,婆媳三人彼此看不顺,却不会真的闹大了,口头上几句交锋,转天也就歇了,不至于死揪着不放。 可今生不同,顾云锦煽风点火生出来的事情损到了根本上——徐砚的仕途。 眼下不至于让徐砚摔一个大跟头,若流言不止,甚至添砖加瓦多些佐证,那徐砚的官运就不好了。 杨氏急,魏氏急,闵老太太也急得厉害。 若非如此,她怎能应下给石氏大办呢? 顾云锦一面擦手,一面想,过日子就是一面照妖镜,一旦起起伏伏,什么妖魔鬼怪都要显形。 闵老太太就是这几十年太顺风顺水了,突然风波大起,她就稳不住性子,不该说的、不该做的都出来了。 要是从前就多些波折,老太太一准能练就一手砸鞋子的绝活,断断不会砸偏了。 不过,前头路还长,老太太还有机会的,至于练好了往谁的脸上砸,那就不关顾云锦的事情了。 那时候,她肯定已经离开徐家了。 这么一想,顾云锦扑哧就笑出了声。 徐令婕不满意地睨她:“你笑什么呢?” 话音落下,还没等顾云锦回答,院子里就传来邵嬷嬷训人的声音。 徐令婕腾的站起身来,快步往外头走:“应该是把石瑛提来了,我偷偷去看看。” 顾云锦亦跟了上去。 石瑛跪在正屋前的天井里,杨氏站在庑廊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偷看的两人没有上前,就站在跨院的月洞门下,稍稍探出头去,就能把外头动静看得一清二楚。 顾云锦快速张望了一眼,院子里除了邵嬷嬷、画梅、画竹,并两个压住石瑛的粗使婆子,再无其他仆妇了,应当是回了各自屋子,不许听、不许看。 邵嬷嬷冷声道:“还有一枚玉扳指,你当去哪家典当行了?自个儿交代,免得府里多费人手。” 石瑛咬着唇没吱声。 “事到如今还硬骨头?”邵嬷嬷嗤笑一声,上前捏住了石瑛的下颚,“怎么?还盼着老太太来救你不成?” 石瑛痛得倒吸气,却是甩不开三个婆子,只能涨红了眼睛,一字一字道:“为什么要老太太来救?太太是要把奴婢放出府去,又不是要打要罚奴婢。” 这话是看准了杨氏拿她没其他办法,只能以放出府来和稀泥,不能真的收拾她。 杨氏最恨的也就是这一点,打不得罚不得,回头还要送出府去,她咽不下这口气又能如何? 只能硬撑着。 就跟对上顾云锦是一样的。 不对,也不一样,石瑛是难缠的小鬼,顾云锦根本就是莲花台上的菩萨,她只能一天三炷香给供着。 这日子真糟心! 石瑛绕老绕去,愣是不说玉扳指的下落,看向杨氏的目光里甚至带着几分挑衅。 徐令婕气得差点就冲出去了,硬生生忍下来,死死扣着顾云锦的手,咬牙切齿地骂石瑛:“她那是什么眼神?真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看她小人得意的模样!” 顾云锦的视线一直落在石瑛身上,她从石瑛的眼神里读出些别的味道来。 得意是得意的,但最得意的并非是杨氏拿她没辙,而是杨氏不知道她和杨昔豫有染。 这个秘密,让石瑛在对上杨氏时,不由就添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