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氏点头道:“那就依你的意思,只送礼过去。回头我们先看宅子去,刚进京,事儿太多了,眼下没工夫跟他们磨蹭。” 说是送礼,但礼单却是重新写过的,好几样值钱的好货色全部抹了去,最后定下的单子就中规中矩到让所有人一看就知道是勉强全个面子。 有婆子把礼送去侍郎府,单氏再不提登门拜访一事。 这直转而下的态度,顾云锦心知肚明,徐氏亦有数。 反而是刚刚从北三胡同里过来的顾云宴他们并不知情,被顾云思私底下又说道了一通。 这厢单氏催着要出门看宅子,顾云思自然没有时间说得那么仔细,顾云宴听了个大概,只知道京里闹得沸沸扬扬,便让小厮赶紧去打听看看。 定宅子,是眼下最要紧的。 马车往西林胡同去,祝家老仆昨日就收了信了,出来迎他们。 单氏站在大门外,左右看了看胡同,问那老仆道:“这儿是西林胡同?光禄寺卿秦大人是不是也住在这儿?” 老仆笑着答道:“秦大人家就在前头,您看到了吗,前头那片桂花就是他们家的。” 单氏顺着看过去,就见屋舍之中,有几株桂花树高出了院墙,这会儿花还未凋,香气顺风而来,她颔首道:“我与秦大人的夫人是好友,常常书信往来,就晓得她家住西林胡同。” “那赶巧了,您往后要是在这儿住下,串门都不用坐轿子。”老仆答道。 单氏莞尔。 进宅子看了一圈,单氏满意极了。 她知道京里寸土寸金的,转手买来的宅子,不可能像自建的将军府那样叫人满意。 她进京前琢磨着,四房挑的宅子,只要还过得去,不丢了将军府的威仪,就可以住下了。 毕竟,时间也紧,顾云思的婚礼耽搁不起。 没想到,四房挑的这宅子,很是让人喜欢的。 单氏是直爽人,没有磨磨蹭蹭,问了声价钱,感觉还挺合理的,也就没有讨价还价那一套,拍板子定下了。 “别怪我们之前拖着没定下,定下来了又催得急,实在是一大家子的,开春又要办喜事,”单氏笑道,“这两日咱们就把契书给办了吧。” 老仆不推托,他这儿随时可以去衙门。 这买卖是宁国公府牵线的,镇北将军府又是实在人家,看着就不会胡乱糟蹋祝老太爷的心血,价格又合适,他自然乐得早些办妥了。 过户的事儿就交给顾云宴了,单氏给秦家递了帖子,说是过些日子登门拜访,便带着人回了珍珠巷。 衙门里,办事儿都有议程。 顾云宴在北地与衙门也打过不少交道,晓得有人脉办事就方便许多,只是他初来京城,人都没认识几个,少不得要耐下心思来,一步步照着规矩办。 哪晓得前脚刚进衙门,后脚就有一位经历来询问,晓得是镇北将军府要买西林胡同的祝家宅子,当即客客气气引了人进去。 经历姓苗,做事儿利索,说话客气周全,没费多大工夫,事情就办妥了,又把顾云宴好好送出了门。 顾云宴越琢磨越怪,偏过头问小厮道:“我怎么觉得那苗经历比北地那几个官员都好说话?” 小厮一怔,答道:“爷,您跟着几位老爷在北地都是跟府尹、布政使一类的大员说话的,小小经历都到不了您跟前,他们要是来了,不也一样要好声好气跟您说话的嘛。”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