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那样答的。 她信任蒋慕渊,不管心中猜测如何,在当时的冲动劲过了之后,理智告诉她,眼下不好再刨根问底下去。 倒不是无法面对、不能接受,而是不愿让心中这株被蒋慕渊呵护着关怀着才茁壮成长起来的苗儿遭遇不知好坏的变化。 也许,等它强韧到参天时,就无需再担忧任何风雨了吧…… 顾云锦把话咽了回去,改口说笑道:“将门男儿习武风雨无阻,我们姑娘家难道就怕风雨吗?淋雨?我与郡主一道玩水去。” 蒋慕渊闻言,失笑出声。 前一刻才靠着斗篷雨伞避开了雨水,眼下嘴上就要玩水了。 小姑娘家,当真是口是心非。 偏他又喜欢极了她的口是心非,俏皮又活泼,整个人充满了生气。 走到马车前,顾云锦解了斗篷交还给听风:“袖口湿了些。” 听风恭谨接过,抬起头时,隐约觉得不对劲。 按说一披一去,衣衫头发有些乱,倒也不奇怪,可顾姑娘的脖子上有个浅浅的红印子…… 心虚的顾云锦更加敏锐,听风瞄了一眼,她就注意到了,不假思索地拿手按住了脖子。 蒋慕渊亦有些意外,山石洞中昏暗,看不清楚,等顾云锦出来时又已经系上了斗篷,因而他自己都不知道兴头上留下印子了。 轻咳一声,蒋慕渊解围道:“在园子里被咬着了?回去拿药膏抹一抹。” 台阶有了,顾云锦从善如流,点了点头。 听风抱着斗篷站在一旁,嘴巴紧闭着,眼神却在蒋慕渊和顾云锦身上暗悄悄转了好几遍。 他可不傻,他们爷那些理由可糊弄不住他。 一听这么个借口,听风就看向念夏,想寻个“所见略同”的出来,可没有想到,念夏愣是被忽悠了。 念夏浑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反而叹道:“夏天就是虫子多,一不小心就一个包,姑娘还是要抹药的,免得难受了想挠。” 顾云锦憋着笑看了一眼“虫子”,一面附和着念夏的话,一面登上了马车。 马车渐远,慢慢就看不到了。 蒋慕渊这才收回目光,偏头睨了听风一眼,问道:“你又在琢磨什么鬼主意?” “哪儿是鬼主意,”听风胆儿也大,嬉皮笑脸的,道,“您那厢说辞,也就能唬得了寒雷,可唬不了奴才。” 被直晃晃地瞧破了,蒋慕渊也不窘迫,坦然笑道:“不还唬住了念夏吗?” 听了这话,听风痛心疾首,一股子寂寞之情从心底里翻涌上来。 只有他一人看穿,不知道要说幸还是不幸了。 而且,这事儿他只能烂在心里,不好与其他人说道,这可真是要憋死人了。 蒋慕渊好笑地看着听风,拿帕子抹了抹发间的雨水,稍稍整理了形容,便要回国公府去。 从西宫门回宁国公府,途径几个办事衙门,哪怕是消息不灵通,这会儿也晓得蒋慕渊回京了。 经过都察院外时,突然听见几声喧嚣,蒋慕渊先停了马,只瞧见黄印从衙门里出来,头也不回地往南边去,他的身后,还有几位都察院的老大人一面呼唤,一面快步追赶着。 黄大人似是没有瞧见蒋慕渊,脚步匆匆,他倒是没有淋到雨,只是地上还有积水,他走得快又不讲究,溅开的水珠湿了他的鞋子衣摆。 黄印的年纪本就比那几位老大人小上许多,后头的人追不上他,气喘吁吁的直叹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