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拿这么荒唐的事儿为难阿渊,你别愣头青的就要去出头。” 话说到这儿,孙恪也不装不知情了,站直了身子,咧嘴冲永王爷笑:“我就听听,由他们说去。” 永王爷知道这儿子皮实,把花枝往地上一摔,随他去了。 孙恪先目送他父王离开,而后理了理被打皱了的衣摆,这才哼着小曲往外走。 他不骑马,也不讲究排场,就一顶不起眼的小轿子到了素香楼后。 落了轿,帘子刚一掀开,孙恪就见一眼熟的人在他跟前问安。 那是听风。 孙恪一眼就认出来了,当即眼睛一眯:“别与我说,我不掺合,我掺合了我父王能打死我。” 听风一听这话就乐了,转了转眼珠子:“不是请您掺合,是小公爷有好事儿报给您。” 第599章 惹是生非 “好事儿?”孙恪摆出一副压根不信的神情,“他自个儿一屁股麻烦事儿,还能有好事儿落到我头上?” 听风跟着孙恪往二楼去,等孙恪进了雅间,他才道:“小王爷,娶媳妇难道不是好事儿?” 孙恪的脚步就这么顿住了,缓缓偏过脑袋,看着听风到:“你再说一遍?” 听风的眼神特别真挚:“娶媳妇呀,洞房花烛夜,最大的好事儿了。” 旧传,有诗四句夸人得意者,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挂名时。 孙恪这么个身份,这一辈子估计都在京城打转了,他乡遇故知这等好事,他轮不上。 金榜挂名,且不说他考不考得上,亲王世子下场比试,这是抢书生们的前途,不可能参加的。 因此,他这一生最大的得意好事,不就是洞房花烛吗? 至于久旱逢甘雨,把他心心念念的好姑娘娶回府中,不正是久旱逢了甘霖? “这可真是再好也没有的事儿了,”孙恪对听风道,“行了,我还用阿渊教?他小子想做什么,我有什么不清楚的。” 他俩是什么关系? 是穿一条裤子长大、一道翻过宫墙、一道惹是生非的关系。 只可惜,一年较一年大,蒋慕渊不惹是生非了,他还在这儿缅怀曾经的调皮童年。 可这一次…… 孙恪摸了摸下颚,蒋慕渊不又开始惹是生非了吗? 实在太叫他开心了,这也算是久旱逢甘雨的好事儿了。 孙恪高兴地在雅间里坐下,亲自动手煮了茶,只可惜,他的好兄弟远在北境,不能与他一道品一壶茶、商量商量坏主意。 小王爷还真就知道蒋慕渊的心思。 说到底,不就是浑水摸鱼嘛! 前回就是如此的。 如今这一片浑水,全是蒋慕渊自个儿搅和起来的。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孙恪虽不喜欢参与朝政,但看热闹,他乐此不疲。 这日下午,顺天府里忙了好几个时辰,绍方德总算能坐下来喘一口气了。 他端起茶碗,轻轻吹了吹。 小吏苦着脸来禀:“大人,永小王爷他、他把素香楼的桌子给掀了……” 绍方德刚入口的茶水喷了出来,顾不上自家狼狈,忙问道:“什么?” 小吏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道:“是、是小王爷把素香楼的客人给打了……” 话音一落,他们的绍大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市井打架,从来用不着绍方德出马,衙役去了就行,当场能劝开的,该赔多少银子就是多少,劝不开的,两方带回衙门里,很快也就老实了。 可今儿个的其中一方是孙恪。 绍方德一面往素香楼去,一面心里直犯嘀咕。 他听过不少关于孙恪的传闻,也与孙恪打过交道,这位亲王世子矜贵,但脾气不差,他喜欢在市井听说书,但从不惹事儿。 听得不痛快了,最多也就是跟前回一般,用道理压得人家说不出话来。 再者,身份搁在那儿,就算道理压不住,对方碍于他身份,面对面的,也不敢与他争辩到底。 能让小王爷气得直接上手的,绍方德更好奇对方是哪里来的神仙。 素香楼外,里三层外三层围了看热闹的人,而大堂里,孙恪翘腿吊儿郎当地坐在那儿,看也不看被他打趴下的人。 绍方德进去,先行了礼,再看看一地狼藉的大堂,道:“小王爷,这都是您砸的?” “是,”孙恪坦荡极了,“素香楼的损失,我自会补偿。” 绍方德闻言松了口气,这位如此好说话,这事儿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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