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神了就好,免得一会儿皇太后见了你,又要念叨朕了。” 家常话说两三句,最要紧的还是边关局面。 圣上偏过头吩咐韩公公,道:“去文英殿把几位殿下请来。” 韩公公应声,退出御书房,差使着小内侍快去。 蒋慕渊却是抬起眸子,疑惑地看了圣上一眼。 圣上把他的疑惑看在了眼里,面色如常,淡淡道:“朕的精力不比以前,这两年又是洪灾又是战事,总感觉精力不济。 朕反复琢磨,江山朝事,朕作为帝王自然扛在肩上,但除了老臣,一样要有想法不同的新人,不能一直只让你和睿儿扛胆子。 恪儿野惯了,朕当年就没管住他那不像话的爹,现在也不好越过他爹去管他。 可朕的几个儿子,朕还是要管的,这朝事,他们责无旁贷,现在再不教,过几年还是不堪重用。 朕知道他们没经验,只朕一人也无法像以前手把手教睿儿一样教全部,就效仿前朝内阁,让他们跟着六部在文英殿看折子去,又有三公指点,这些日子下来,多少有所长进。” 蒋慕渊听罢,把手中茶盏放下,笑着道:“能给圣上分忧,几位殿下应当也是十分高兴的。” 文英殿的状况,听风传话时告知过蒋慕渊,因而他对来龙去脉很是清楚。 可在圣上跟前,蒋慕渊必须装作毫不知情,不能让圣上知道,这个远在边关的外甥,还盯着朝中的那些事儿。 圣上的心思太重了。 蒋慕渊也不敢确定,自己刚刚眼中流露出来的疑惑是不是能瞒过圣上。 果不其然,圣上问道:“你在北境,你那亲随时不时与你送信,这事儿没有提过?” 蒋慕渊心里一沉,面上却只透了几分讶异:“他与我说这个做什么?” 这话口气随意,一下去撤去了君臣距离,反倒是带了几分亲近。 圣上正琢磨蒋慕渊的态度,却听他继续往下说了。 “您知道我母亲性子,最是爱唠叨,以前我远行,她就絮絮叨叨让听风送家书,什么细碎芝麻事儿都要操心。 这次就更唠叨了,她担心我媳妇状况,又怕我粗心,不会照顾体会媳妇儿家破人亡的心情,怕我给人心里再捅刀子。 结果唠叨了两回,我家书简短,云锦是老老实实给她回信,我有回瞅见一眼,云锦写信比我母亲还细碎。 一来一去,她俩凑一块正好,恨不能每日都要写一封……”蒋慕渊一面说、一面直摇头,显得无奈又哭笑不得。 圣上揉了揉眉心。 安阳长公主的性情,他自然清楚,而顾云锦能与皇太后有说不完的话,可见也是个耐心极好的。 韩公公在一旁给圣上添了茶,笑眯眯地开口道:“小公爷您可别说夫人细碎,谁家小媳妇面对婆母时不小心谨慎呐,况且又是新嫁娘,婆母还是长公主,夫人讨好婆母,不就是希望您不在其中为难嘛!” 圣上闻言,睨了韩公公一眼,似笑非笑的:“你还挺知道婆媳之间的那点事儿的?” 韩公公嘿嘿笑。 圣上看向蒋慕渊,见他面露笑容,为韩公公的说辞而欣喜,圣上哼了声:“出息!” 蒋慕渊笑得更高兴了。 圣上隔空点了点他,又道:“那她回京之后呢?” 蒋慕渊闻言,笑容微微一滞,欲言又止。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