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开窍,他若有似无的点拨,她都没有领悟过,如今知道心贴着心了,一举一动都叫他欢喜。 他家媳妇儿啊,不止粘人,还特爱招他。 仗着他拿她没办法,使劲儿撩拨,真是欠收拾。 顾云锦在内室里擦脸,水盆子搁在架子上,她垂眸看一眼,只觉得脸上烧得慌,连帕子捂在皮肤上,都是热的。 待抹了香膏,顾云锦拿手掌作扇,用力扇了两下风,这才把那股热气压下去些。 蒋慕渊从净室出来,脸上的青渣都刮干净了,瞧着精神还不错。 他直直往床上坐了,朝顾云锦招了招手:“陪我歇会儿。” 顾云锦转眸看他。 蒋慕渊扬着眉:“不闹你,你也别闹我。” 前半句,顾云锦姑且是信的,后半句,她听得想锤他。 两人落了幔帐,拥着睡了一个多时辰,蒋慕渊先醒了,抬手随意拨了拨顾云锦的额发。 他精力不差,哪怕一路辛劳,回京后也没有在夜深人静时好好从天黑睡到天明,但断断续续得来的休息时间,还是给他补充了不少。 尤其是顾云锦就在他身边,这叫他整个人都踏实极了,睡得少,却睡得好。 而顾云锦的踏实则相反,她眷恋着,越睡越舍不得醒。 蒋慕渊轻手轻脚地起来,把被他的动作带得将将要醒的顾云锦再柔声哄睡了,这才披了外衣离开。 他见念夏就守在外间,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等走出屋子,蒋慕渊才对跟上来的念夏道:“夫人还睡着,莫要吵她,她要是醒了寻我,就跟她说我在前头书房。” 念夏点头应下。 蒋慕渊进了前头书房,听风一溜烟就跟进来了。 不用蒋慕渊吩咐,听风就把这些时日京里的状况一条一条与他说。 有些事儿,听风送到北边的信上有提起过,但书信上不方便说详细,这会儿便原原本本的补足了。 蒋慕渊听完,问道:“圣上怎么想起来效仿前朝内阁了?” 听风道:“说的是年轻将士们往边关去,皇子们不上战场,但也要做出表率,圣上把殿下们叫进御书房,自个儿指点了一段时间,而后就交去了文英殿,只说是让皇子们多学些。” 蒋慕渊又问:“北地守将的事儿,我听说三殿下还说了些好话?” “他没少替您和顾家说好话,”听风答道,“最初京里说顾家通敌,三殿下就站出来反驳过,七殿下说岔了,他还驳回去,后来您说不回京来,三殿下也……” 蒋慕渊静静听着,指尖在大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 他疑心孙睿,北地之事还未有旁证,但蒋慕渊也往孙睿身上套过。 可若是孙睿设计让顾家失了城池,又为何要在京中再提他与顾家说话? 是他错怪了孙睿,还是孙睿另有计划? “三殿下还做了些什么?”蒋慕渊再问。 听风受过蒋慕渊的指点,知道事情无大小,有些看似毫不起眼的小事儿,许是背后埋着长长的线,因而他收拢事情也从不管大小。 “有一桩与三殿下侧妃有关的。”听风把那日北花园的事情说了。 先说那场突如其来的冲突,又说顾云锦把柳媛扔下了水,再往下要说贾婷拦了车驾,话到了嘴边又猛得咽了下去。 蒋慕渊睨了他一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