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定住,转过身来,规规矩矩上前回话。 是了,他们家小公爷都喜得把礼数、规矩全抛了,他却不能抛,得把小公爷最后的这点儿面子给兜圆了。 听风站在窗下,笑着道:“殿下,夫人已经生了,我们爷回家抱儿子去了。” 话音一落,殿内所有人都抬头看了过来。 孙禛搭着孙宣的肩膀探了身:“这么快?阿渊中午回来时不是还没有生吗?” 他这个年纪,自己没有成亲,但也有些见识,虞贵妃生孙奕时痛了两天两夜,孙禛在静阳宫外头都懵了,先前孙祈他们说生产辛苦又费时,他深以为然。 没想到,蒋慕渊家的儿子,说落地就落地了。 听风咧着嘴,脑袋转得飞快:“可不就是快嘛,快得上上下下都没防备,长公主好说歹说让我们爷下午来宫里,说断断不会错过时辰,哪知道还真错过了。 几位殿下,众位大人,我们爷这会儿是什么也没有顾上,但好酒都是备了的,改明儿就请各位吃酒。” “他回了也好,”孙宣嗤的笑了声,“与其在这儿坐立难安,嘴巴不停地给我们说他媳妇儿这样那样的,不如赶紧回去,也免得耽搁我们做事。” 一时间,笑声一片。 孙宣脸上带笑,肩膀猛得一抬。 孙禛半边身子都搭在他肩上,被孙宣突如其来的动静唬得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一手扶住了另一只胳膊。 殿内气氛轻松,谁也没有留意他们兄弟动作,纷纷给傅太师、纪尚书、徐砚等几位能沾上亲的贺喜。 孙禛抿了抿唇,他吃不准孙宣是不是有意的,见对方正继续与听风说话,他只好收回视线。 孙宣当然是存心的。 孙禛平日掩饰得极好,也许是晓得旁人疑心他伤势,他偶尔甚至能像今日一样,通过一些很寻常的举止来表现胳膊无恙,就这么明晃晃地支在孙宣的肩上,谁能想到他胳膊不行了呢。 但孙宣试出来了。 时隔一年,孙禛的反应还如此剧烈,甚至本能地去扶胳膊,可见远没有痊愈。 两人各怀鬼胎,明面上还是融入了这片欢喜之中,仿若真的对外甥的降临满心喜悦。 听风说了不少欢喜话,把自家小公爷描绘成了一个喜难自抑、连公务都不顾了的愣头青新爹爹,他知道这是小公爷想展现给宫里的形象,也知道这形象其实在一定程度上等同于真相,以至于他吹嘘起来极有底气,却也有那么点儿不得劲儿。 这么简单的活儿,耿直如寒雷都能做好,何须他出马。 吹完了,听风告了罪,飞一样地去追蒋慕渊。 当然,蒋慕渊早没影了。 快马扬鞭,穿过闹市时还是要收着些,不能横冲直闯,若不然,蒋慕渊回府还能更快些。 他把缰绳扔给门房,从前头往后院走,好几次都想直接翻个墙,而不是去穿一道道的门洞。 前头走得飞快,临到了院子外,脚步又不由自主地压了下来。 生下来的孩子睡不醒,他家云锦也一定累得想睡了,蒋慕渊怕吵醒他们娘俩。 院子里还是安静的。 抚冬搬了把杌子坐在廊下,整个人还有些懵。 刚刚那阵忙碌,一院子风风火火,在钟嬷嬷的指挥下做这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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