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牢里等死了。” “您别这么说,”袁二道,“要不是您分他粥、给他捎伤药,他未必能等到我们寻到他。” 刘师爷又道:“要说功劳,他那兄弟才是大功,其实,你们该救他的,他年轻、勇敢,他出来了还能冲锋陷阵,不似我这么个老头子,拖累了。” 袁二当然也想救褚韫,不止他,其他被俘虏的兵士,不愿意投了乔靖而下狱的官吏,他们都想救。 可局势所困,只能是救一个算一个。 真从郦县的牢房里捞出七七八八,王琅就危险了,计划就等于全然失败了。 “您也说他年轻有本事,牢里状况不好,您难熬,他倒是能熬得住,之后有机会,必会救他出来,”袁二宽慰刘师爷道,“您老人家也不要妄自菲薄,我要把您从蜀地送往京中,我们北上,出蜀入汉中。 汉中城南的定军山,当年蜀将黄汉升在那儿斩夏侯妙才的时候,可不比您年轻呐,真是老当益壮。 何况黄汉升是武将,您是文臣,年纪大了一样能指点进退。” 刘师爷叫袁二说得老脸通红,连谦虚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他就是一县衙里的师爷,真有那等厉害本事,也不至于在郦县蹉跎到老,别说与黄忠相比,京里随便拎个书生出来,恐怕本事都在他之上。 他占的也就是阅历,比小年轻多活了半辈子。 可袁二费了那么多口舌给他鼓劲儿,刘师爷也不好再说丧气话,自夸当然没脸皮夸,干脆夸夸袁二:“小哥能说会道,也是念了书的吧?” 袁二笑道:“不瞒您说,小时候真没有念过书,是个浑人,我们爷不嫌弃,收我做事,我才算开蒙了,这几年下来,能写能读。” “那可真是走对了路子,”刘师爷听着十分高兴,“读书好,先生指点得好,人就不走歪路,我和知县大人不肯顺着乔靖,也不是我们多不怕死,而是不能白读书,忠孝仁义,断断不能忘。” “您说得对,”袁二看了眼天色,劝道,“您歇会儿,还有一段路呢,我们之后换马车,您身体养好了,我们就到京里了……” 入夜前,袁二遇上了安排好的人手,一辆马车把他们送到了一山间庄子里。 程晋之是重伤患,偷偷运进小县城都不合适,周五爷干脆安排了自家庄子,从上到下都是自家人,妥当些。 袁二到的时候,程晋之的伤势已经由大夫处理过了,剐去腐肉、重新上药包扎,院子里支着药炉,厨房里也备了适合伤者养身体的食物。 刘师爷被安顿在对侧厢房里,大夫仔细诊断、写了方子,很快也支了个药炉。 “程三爷的伤能好起来吧?”刘师爷很是关心,毕竟是那么重的伤势,又耽搁了那么久…… 能射出那么一箭的年轻人,必然意气风发,若是就此落下病根,再拉不动箭、舞不动枪,那实在太可惜了。 大夫道:“三爷伤虽重,但武人最不怕吃苦,等他养好了,不能打也能打。” 刘师爷一听,乐了。 晓得蒋慕渊那边记挂着,袁二只简单用了晚饭,又带了些干粮匆匆往霞关去。 霞关下又是一场战事,打了个彻夜,直到天明才鸣金收兵。 袁二未着甲衣,便没有掺合进去,只在战场边缘捡了把长刀,顺势斩了几个叛军,等战事收了,顾不上身上脸上的血,拿着腰牌进了霞关大帐。 程礼之今日挨了一刀,背上全是血,军医那儿忙碌,他也不去添事儿,就在肃宁伯的帐中,让程言之替他包扎。 蒋慕渊带了袁二过来,惊雨守在帐外,不叫任何人靠近。 袁二这才压着声道:“三爷救出来了,在一安全的庄子上养着,那儿大夫和药材都齐全,大夫说能养回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