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队伍,就能把好车好马都包圆了。 车颠、马又不够精神,杨父看什么都不顺眼,骂骂咧咧的,使得一家人都很沉闷。 官道叫行得慢的百姓堵了大半,马车很不好走。 车把式不敢赶快,怕撞了人,又一会儿行、一会儿停的,气得杨父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对着他骂:“会不会驾车了?” 杨父训了车把式,再看了两眼路边赶路的百姓,面色越发难看。 大部分都是穷苦人,衣服能打上补丁的就已经算很整齐了。 “说起来都是京郊人士……”杨父坐回来,啐了一口,“我们还是要赶快些,外头不都说,那庞登已经入了京畿,底下人烧杀掳掠,好几个镇子、村子都遭了秧。” 杨昔诚忙道:“您别听那些传言,哪里都是西凉军干的,都是山贼……” “你知道个什么东西!”杨父堵了回去,“山贼?京城边上哪里来的山贼? 你老子我以前在外头游历了这么多年,都没有遇上过山贼匪寇! 说直白些,还不是现在战事给闹的,一个两个的,村里日子过不下去了就只能当山贼抢吃的喝的。 你且等着看,过些时日只怕还要更乱! 就我们车外面这些人,眼下还往南边奔,真到了要饿死的时候…… 一个比一个彪! 我们这样有马车的官家,一群人围上来,把你抢光了都没处说理去! 你也是读过书的,怎么就不明白呢!书里难道没有写过,以前天灾人祸时易子而食的故事? 你儿子白白嫩嫩的,你不小心些,等着他被抓去吃了吧!” 不得不说,杨父低沉归低沉,前头那段话还是有些道理的,可最后这一句,在此时此刻听来,委实叫人糟心。 杨昔诚苦着脸看杨父,得亏他妻子杨钟氏与儿子都不在这辆马车上,否则还不得给杨父给吓死。 杨父哼了声:“我们要赶紧走,追上圣上的马车,那都是御林军、中军都督府,没有山贼敢打主意。” 这一点上,父子三人倒是统一了意见。 圣上的仪驾,他们不能接近,但只要赶上了那些官员女眷的马车,就安全多了。 万一有山贼不要命了冲出来,前头的官员还能不管他们这些车马不成? 想法是对的,但毕竟落后了一程,想往前赶也是有心无力。 又行了一日,消息传来,说是庞登的大军已经围住京城了。 城墙高大,自然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攻克的,西凉军一面围城,一面攻击四方镇子村落,眼下京郊已然是火光冲天了。 这讯息是真是假,大伙儿都不知道,但足够让人害怕和慌乱。 杨父更加不愿意耽搁了,恨不能十二个时辰都赶路,可车把式能挺得住,马儿却不听话,不得已,夜里只能停下来歇息。 为了安全,他们选择了和很多百姓一块,壮胆之余,亦有浓浓防备。 杨昔豫守后半夜,可他太困了,坐在车前迷迷糊糊睡过去,直到后头传来尖叫声、哭喊声才惊醒过来。 人群在大叫,喊着“西凉军来了”、“西凉军来了”。 火光到底还是冲起来了,空气里有鸣谢的血腥味道。 杨昔豫吓得连杨昔诚探头问他话都没有回过神来,不住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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