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一起上,也打不过我。 千万别想不开弄什么死谏,御史言官,撞死在金銮殿上能留名,撞死在这里,白撞了。 众位,请吧。” 蒋慕渊说完,交代听风留心些场面状况,便先回了屋子里。 官员们面面相觑,被蒋慕渊那几句话说得这时候骂和不骂都不是一回事儿。 罢了,都没想明白呢。 黄印是孤家寡人站出来表态,他们都有上下亲眷,还是先琢磨琢磨。 也有被黄印的话触动的,长吁短叹了一阵,安安分分回去做事。 当然也有直脾气,直言随着蒋慕渊一条路走到黑,正表忠心,就被边上破口大骂的御史打断。 几位老御史,一辈子迂腐脾气,岂能接受鸠占鹊巢,引经据典,连骂人都是一篇文采华丽的骈文。 听风垂手站着,左耳进右耳出,没人骂才是奇怪事呢。 他的任务就是看好状况,御史们想唾骂还是要争辩,都随他们去,只要不打起来,他就不管。 屋子里点着炭盆,窗户几乎都关起来了,只余角落一扇透气。 声音全部传进来,里头各个全都跟没有听见一样。 都是常年读书的,充耳不闻的本事练就的都很卓越。 外头吵、里头静,持续到了正午时,御史们骂不动了,也就没声了。 傅太师放下折子,问蒋慕渊道:“他们就是太迂了,不知道变通,这会儿撞不到金銮殿,去街市口,凑上六七八号人,还怕留不了名?” 曹太保叫傅太师气笑了:“你嫌他们骂得不中听,就别听嘛!大把年纪了,还跟年轻人一样计较。” 傅太师摸着胡子:“太保不用担心,凑不上的。大冷的天,再怒发冲冠,从这里走到街市口都冻哆嗦了,撞不出去。” 曹太保哼了声,知道傅太师是苦中作乐,嘴上逞强,真有人要想不开,他肯定头一个冲出去拦了。 不过,曹太保算是想明白了傅太师欣赏黄印的理由了。 嘴巴都刺人。 黄印平素嫌都察院的御史们没事找事时,说话比傅太师还厉害。 忙到了下衙时分,蒋慕渊与傅太师、曹太保一块去探望冯太傅。 冯太傅昨儿那一跤跌得很厉害,本身岁数又大了,只能静养。 他昨日从另两位那里就知道了太皇太后的选择,整整一夜,睁眼到天明,今儿白天昏昏睡了小半个时辰,又睡不着了。 见蒋慕渊进来,冯太傅只冲他笑了笑:“老夫一点儿都不会动,小公爷见谅。” “太傅身体要紧,”蒋慕渊道,“我过来只是探望。” 冯太傅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便没有着急,只说近日政务,他受伤之前还未办妥的事儿,虽不会就此耽搁,但他也要说一说见解,以免出现差池。 之后,蒋慕渊先行离开,冯太傅留了两位同僚,叹道:“我前回就说,他若姓孙就好了,他姓孙,老头子还纠结什么呀!” 傅太师安慰着拍了拍冯太傅的手背:“你慢慢纠结,这路只能自己选。” “天亮时,老头子甚至想过,怎么没有一跤跌个干净,命跌没了,也就不用想了,”冯太傅苦笑,“可那也不成,我要是先走了,就是对不住你们了呀,几十年的老友了,不能把这么困难的事儿留给你们面对。” 曹太保叫他说得眼睛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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