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芳一听这话,眼睛通红。好似受了什么委屈一般,侧身行礼一下,说: “有三叔您这样惦记,侄女我真是……” “好了好了,不说这见外的话。你去,上屋把刀拿出来,三叔帮你把这芦花鸡给杀了。都是母的,补身子。” 梁安说着,扬了扬手里的两只芦花鸡。 镇上很少有养鸡的,尤其像卢长东这样在书院里做事,迎来送往都是书院的人。 家里养鸡,影响不好,味道也不好。 梁桂芳看着梁安手里的芦花鸡,忙不跌的摇头,说: “三叔,这个不着急。大冷的天儿,咱们进屋说、进屋暖和暖和再说。” 说完,就要把人往屋里请。 梁安摆手,指了指马车,又道: “你们进屋,我把这车拾掇拾掇就进去。” 梁桂芳看着马车,惊喜的开口问道: “三叔,您家买车了啊。” 梁安听到这话,忙不迭的摇摇头,说: “哎哟哟,三叔要能买得起马车,那可烧高香了。这车是德济堂的,借过来方便。” 梁桂芳闻言抿唇,扭头看着齐妙又道: “三叔坐马车还不是指日可待。妙儿会医术,而且医术那么好,用不了几年就能让三叔坐马车。” 齐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梁桂芳,撇嘴自嘲的说: “姐,你可真看得起我。” “行了行了,你们俩赶紧进屋,别耽误我干活儿。”梁安摆手,让她们赶紧屋里暖和。 梁桂芳不再坚持,嘱咐梁安“快点儿”,便带着齐妙进了屋。 屋内,烧的特别暖和,收拾的也相当干净。 齐小妙把身上的白狐斗篷摘下,又将帽子、围巾都取下,放在一旁。 梁桂芳利索,快速的又是烧水、又是拿攒盒。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家里都会备着攒盒。里面的东西样数不多,可却看着十分讲究。 瓜子、南瓜糖、还有些小饼干。 梁桂芳把水壶坐在炭炉子上,瞅着齐妙热络的招呼着: “妙儿,赶紧炕里坐。炕里热乎,吃点儿东西,赶路累了吧。” 齐妙没有客气,上到炕里盘腿做好,搓着手,说: “我还行,就是我爹一直在外面赶车,估计冻够呛。” “你这丫头咋说话呢。你爹我穿了这么老多,怎么可能冻够呛。” 梁安边说边进屋,把狗皮帽子、皮质大氅全都脱下,又将棉鞋脱下,直接上炕。 搓着手,看着侄女,又道: “芳儿啊,别忙活,上炕坐会儿,咱们唠会儿磕。” 梁桂芳笑着摇头,指着炭炉子说: “快了,水开把茶沏上就行。” 梁安不再坚持,吃了两块饼干垫吧垫吧肚子,看着她,问: “上次你们回家,听长东说要他考举子,准备的怎么样,来年开春下场吗?” 梁桂芳轻叹口气,等水开的功夫,回答说: “我一个妇道人家,还真不知道东哥准备的如何,也不好问啊。不过听东哥的意思好像最早也得来年上秋下场。” “他想多准备一段时间,也想在书院那边多赚些银子。考举子需要休沐,也不知道那人……唉!” 一声叹息,让齐妙觉得事情不对劲儿。 上一次她来家里也这样,不过倒也没多问。 如今…… 齐妙把手里的瓜子扔回攒盒,看着梁桂芳纳闷的蹙眉,问道: “姐,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水开了,梁桂芳把茶沏上,端回炕桌之后,侧身坐在她的身边,摇摇头,说: “书院又来了两个秀才。跟镇上的牛举人有关系。要不是东哥在那书院呆了好些年,又有些学识。这一次,就凶多吉少了。” 齐妙挑眉,仔细回想那日梁桂芳说的话,明白为什么卢长东非要走仕途、考举人。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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