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太子妃在,后院的氛围很不错,大家吃吃喝喝,偶尔闲聊,唯有宣平侯太夫人问了一嘴关于梁庐的事情。 齐妙按照计划,就说是伤风耽误了,进而无力回天,打算看看冲喜能不能有用。 邻桌的孔二奶奶曾经是个惹祸精,跟齐妙、李紫玫因为楚婆子的事情,还有些过节。但识时务者为俊杰,即便有心嘲讽,可现在三人的身份,都不容她放肆。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冲喜”只是一个借口,都担心梁庐挺不过去再死了,梁汉松守孝三年,李紫玫再等三年。 阎婉莹挨着齐妙坐,给她夹了块鱼肚子,说: “太子妃您吃这个,臣女尝着不错。” 齐妙闻言夹起,咬了一口点点头。心知她是转移话题,故而顺着她,说: “婉莹姐,令兄什么时候回来?” 自打大军从西南边境走了之后,阎阔就一直镇守在那里。没有战事,便带着战士们开垦荒地,锻炼身体。今年那边开了不少荒地,来年也可以种些好伺候的药材。 阎婉莹听了答说,“回太子妃的话,兄长回来得冬月。” 她跟梁汉森的婚期也定了,就在腊月初八。 齐妙端起酒杯,看着除了未来嫂子的这桌所有的命妇,说: “今日本宫二伯父家办事,各位能过来捧场,本宫很感激。本宫先干为敬。” 说着,仰头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尽。桌上除了她跟阎婉莹,其他人的杯子里都是桑落酒。 大家说了些客套话,将酒喝尽,齐妙招呼大家吃菜,不忘给阎婉莹夹。 特意把阎婉莹安排在她身边,就是为了告诉众人,这是她嫂子日后对她客气些。 有句话叫:不看僧面看佛面。 若真有人惹到了,那可就别怪她齐妙翻脸不认人了。 席散,阎文渊跟阎婉莹都没有走。跟着梁安来到后院,看看梁庐。 仍旧在昏迷,如果不是因为呼吸,被子一上一下浮动,如同死人一个样子。 齐雨泽酒席没有现身,这会儿倒是在房间内。阎文渊一看到他,急走几步上前,扣着他的肩头,斥责道: “你小子活着为什么不找大伯,嗯?!” 阎文渊跟齐景阳的关系不菲,一直都把齐景阳看着弟弟。当年出那个事情,他自知无力回天,所以就在南面没有回来。 齐雨泽看着眼前的老者,重重叹口气,说: “世伯,过去的事情不提了吧。这边够乱了,过后晚辈负荆请罪过去。” “行,老夫就在家等你,你要是不来……你看着!”阎文渊撂下狠话。 齐雨泽耸肩,一脸受教的表情。 阎文渊来到蒋氏面前,抱拳拱手。蒋氏起身、还礼,感激的道: “让侯爷今日特意跑这一趟,不胜感激。” “您太客气了。等我那丫头过门,咱们都是一家人。” “多谢侯爷。”蒋氏再次道谢。 炕上的梁庐就那么闭眼躺着,一点生气都没有。阎文渊看了眼梁安,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头,没有说话。 男人之间大抵就是这样,什么话都不用明说,大家彼此都明白。 李紫玫跟梁汉松换了身衣服过来,二人全都是素色,并没有穿正红。 大家伙一看到他们俩,全都愣了下。随后梁安叹口气,说: “这边有我们呢,你们俩……” “爹,让我哥跟嫂子在这儿守一晚上吧。你让他们回去,他们也不踏实。”齐妙轻声的提议。 没有哪一个人能做到,在明知自己父亲要不行了,还能回去心安理得的滚床单,谁都做不到。 阎文渊看着梁安点点头,后者重重打了个“唉”声,不再说话了。 屋子里,独孤寒夫妇、卢长东夫妇、梁汉森、梁汉柏、阎婉莹…… 大家都坐在那里守着。 阎文渊不知道情况,只想看看冲喜会不会有效果。至于其他人……则是想送梁庐最后一程。 亥正,梁安看着阎文渊,抱拳一下,说: “老哥哥,时辰不早了,您回去吧。如果我二哥好转,第一时间让汉森过去告诉您。” 阎文渊本想再等等,可带着闺女在这边,于理不合。想想还是点头,看着蒋氏客套的说: “二夫人,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这边有什么事儿,记得跟我们说,咱都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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