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会儿却想不起来。 像是没把他努力思索的神情看在眼里,殷荣澜问了一天要涂抹几次后,从容地关上门。 “需不需要我帮忙?” 陈盏大大咧咧把脚丫子伸过去。 殷荣澜微怔了下,帮他抹好药后,才说:“要我帮你打么?” 陈盏这才反应过来误解了对方的意思,殷荣澜是问他需不需要口述代打。 “不用了。”陈盏想了想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道:“我都改邪归正,趁着年轻你也该早些找份正经的工作。” 殷荣澜总觉得他说话的表情像极了某个人。 陈盏也觉得自己的心情和某个人类似。 大概是在差不多的时间,两人同时反应过来像谁……对门的老头。 陈盏一脸深沉:“莫非我未老先衰?” 殷荣澜沉默许久:“我比你年长。” 稍顷,陈盏用没有起伏的语气说着类似慷慨激昂的话语:“那就让我们一起努力。” 本来还想说一句拥抱美好的明天,觉得不太应景,又咽了回去。 正说话的功夫,方才的医生去而复返,望着殷荣澜无奈地笑了笑,示意有话想私下说。 双方走到门口,医生总结了一下,简要说明道:“适才林先生打电话询问时,知晓有朋友在帮忙照顾陈盏,承诺你只要在对方养伤期间负责照顾,愿意开出二十万。” 殷荣澜没说话,医生望着他没变化的面孔,无故生出几分心虚,很快压下这种怪异继续道:“当然前提是希望你能确保陈盏伤好前不出门,避免记者拍到照片后说瞎话。” 说话的声音不大,不过就这一亩三分地,门又是虚掩的,陈盏听了个七七八八。 殷荣澜瞥了他一眼,不知想到什么,点点头。 医生长松了一口气,笑容多了几分真实:“银行账号和户名,先打十万,尾款等……” 殷荣澜抬起手:“不急。” 医生觉得这人还挺靠挺靠谱,不再耽误下楼开车回家。 殷荣澜进屋时,陈盏还在艰辛地缓慢敲字。 “都听到了?” 陈盏敷衍颔首,沉迷工作。 殷荣澜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拉了把椅子坐下:“到时候我会让他把钱直接打给你。” 陈盏手指一停,皱眉:“说什么呢?那是你的工钱,打给我算什么。” 工钱? 殷荣澜因为新鲜的说法暗暗挑眉,稍顷又忍不住低低笑了声。 陈盏禁不住认真看了看他,说实话,这人的情绪起伏挺奇妙的,他是丝毫没感觉到那句话有什么好笑的点。 这厢陈盏准备过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林池昂却为了签单没少在公司和家之间往返。唯一比较顺心的是陈盏那边的幺蛾子可以暂时消停一二。 隔天有点小感冒,私人医生上门看诊,他给林家服务了十余年,算是林池昂比较尊敬的长辈。 “身体可比生意重要。”医生叮嘱。 林池昂按按眉心:“底下人做事不利落,没有一件事能完全考虑周全的。”顿了顿睁开眼道:“幸亏您去刚好碰到那个混账的友人,否则我还要费心给他找看护。” 医生一边拿药边说话:“举手之劳。”忽又半开玩笑:“钱不好挣,就要学会节省。” 林池昂愣了下,反应过来他是指不找零的事情,略头疼道:“等陈盏伤好,我会再找他谈一次,避免出现类似的话题。”沉思片刻,又道:“顺便看看他那个朋友是什么活菩萨转世。” 这话其实是讽刺陈盏,当初坏事做尽竟然身边还有朋友愿意来看望。 医生微微一笑:“记得把看护费用给结了。” 总裁带病上班,没有多一分钱的收入,陈盏带病码字,却成功得到一票人的怜悯。‘虽然还是很讨厌,看在不断更的情况上打赏费可以给’,类似的言论比比皆是。 算了下小金库里的钱,陈盏承认是因祸得福。 殷荣澜大概每隔两三天会来一次,大多时间就是过来说上几句话,找不到可以帮忙的地方。陈盏是个生活能力很强的人,除了码字慢了一些,胳膊受伤似乎完全没影响到生活,房间收拾的井井有条。 “疾风劲草。”殷荣澜薄唇一动,给出评价。 即便没作丝毫解释,也能听出是褒奖之言。 陈盏眼睛停止眨动几秒,反而蹙起眉头,他不太习惯别人当面给出过盛的赞誉。 “还有几天能拆石膏?”殷荣澜问起伤势,仿佛刚才的夸奖不过是随口一说。 陈盏扫了眼日历,做出剪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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