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深陷泥沼,难以自拔了。 “若是朕不许你辞官,江荥朕也非杀不可呢?”声音自韩炳欢头顶压下,皇威压得他喘不过气,几近窒息。 一瞬间,失去某人的恐惧从四面八方逼向他,心上像是豁出一个血淋淋的大口子,呼哧呼哧灌着猛烈的强风。 他沉默了。 两日后。 徐泗被卸了职,却没有被提审。 他接下圣旨的一刹那,蓦地一身轻松。 那个宣旨的中年太监,脸子不是脸子嘴不是嘴地啐了他一口,扭着圆滚滚的水桶腰走了。 徐泗抹抹脸,估摸着,江荥以前铁定是欺负过他。 东厂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于是徐泗非常高兴地去了北镇抚司。 刚刚到门口,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牵着一匹黑色骏马,在司前左顾右盼。换下了锦衣卫那身华丽尊贵的飞鱼服,一身水蓝色的常服更添些烟火气,平日里总一丝不苟束起的发髻今日却随意地披散下来,只用一根灰色的布带松松地绾着,简单随性,竟生出些魏晋时期的文人潇洒恣肆的风流作态来。 啧啧啧,这男人真帅。徐泗感叹,可惜没手机,不然不偷拍一张放到微博上炫耀炫耀真是浪费。内容他都想好了:看,你们谁家的coser能帅得这么惊天动地有内涵? 金秋的阳光,细细碎碎地铺在北镇抚司森严的外墙上,韩炳欢匆匆一眼瞥过,看到巷子口抱胸靠墙,盯着他浅笑的徐泗。 阳光给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俊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金,也瞬间点亮了韩炳欢漆黑的瞳眸。 “走。”他奔过来,拉过徐泗的手,上了马,疾驰而去。 “去哪儿?”徐泗的背部紧贴着韩炳欢的胸膛,懒洋洋地歪在韩炳欢执缰的臂弯里,在颠簸的马背上找到了在晃悠悠的摇椅里小憩的惬意,啊,催人欲睡。 “般若寺。你应了我的。”韩炳欢的声音随风一起飘来。 徐泗一个激灵直起身,撞到韩炳欢的下颌骨,韩炳欢闷哼一声,抬手就赏了他一个爆栗。 徐泗捂着泛红的额头,欲哭无泪,心里恶毒地盘算着哪天弹这人的小jj。“见你娘亲,会不会被打?”徐泗问出来他最关心的问题。 在他自己的世界,徐泗作为一个深柜,虽然整天约约约,但是在徐女士跟前,他是半个字都不敢提起自己断子绝孙的性向。以前,他一个圈子中的朋友,某天心血来潮跟父母坦白了,往后一个月,就再没见过他人影。徐泗猜测,该不会被他爸妈弄死了吧? 于是越发恐惧向家长出柜。 韩炳欢倒是一名真勇士,徐泗在心里为其点一百条赞,敢直接带着人见妈……顺便在心里为他把蜡烛也点了吧…… “母亲常年修身养性,早已参透红尘,自然不会打你。”韩炳欢轻笑出声。 二人聊着天打着趣,远远地就看见一座古朴的寺庙。徐泗突然间心跳加速,那速度,堪比他人生第一次玩儿蹦极,心脏直直地往嗓子眼儿蹦。 老子……仿佛似乎好像……有点儿紧张…… 徐泗捂住胸口深呼吸,深感丢面儿。韩炳欢下了马,把马大哥拴在寺外一棵古木上,拉着徐泗就往里走。 “等等等等等……”徐泗抱着那棵古木不撒手,“你先进去吧,我在这儿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哈哈哈……” 韩炳欢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徐泗眨眨眼,开启抖腿模式。 上前,揽过他,韩炳欢在徐泗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略带安抚。 “你先待会儿,若娘亲不在禅坐,我便来唤你。”上下扫了一眼徐泗,韩炳欢笑了笑,挥手转身。 【叮咚】 脑海中传来突兀的提示音,徐泗心里咯噔一声。 2333,“恭喜徐先生圆满完成任务。” “完成任务?”徐泗整个一大写的懵逼,“我做什么了?” “接下来,将开启灵魂传送,进入下一个世界。”2333此刻的总攻音听起来格外的冷酷刻板,不夹杂一丝其他情绪。 “等一下,我还没道别……”徐泗神色一凛,“我答应了人家的事还没做。” “倒计时,5,4,3……” “咻”的一声,一根羽箭破风而来,带着凌厉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