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起身,他忙轻咳两声。 姜萱好笑:“伯潜,什么事?” 大男人和妙龄少女说这个有些不好开口,不过徐乾和姜萱也熟,脸抹一抹他也就把那点子尴尬忽略了,轻咳两声:“要我说,我卫兄弟品貌俱佳,是最上上等的好儿郎。” 姜萱一愣,有些明白了。 有点尴尬,她顿了顿,“他自然是很好的。” 声音轻缓不高,却是平铺的直叙,卫桓在她心里是头一等好的。 这话,恰好就听进卫桓耳里,匆匆往回赶的脚下一顿,禁不住,他停在隔扇窗下。 徐乾一击掌,笑道:“这不结了!” “我卫兄弟是个难得好儿郎,冷是冷点,只待二娘你可绝无二话的,你二人有情谊在,缘分难求啊!” 其实他一肚子话能说,只在姜萱跟前肯定不能像平时般荤素不忌,于是便斟酌着,十分含蓄说了几句,有关卫桓这段时间的踟蹰反常。 “……他一向最干脆利落不过,何时见这般拖泥带水?可见是真真在意狠了。” 好在徐乾性情疏朗,即便是劝这般儿女小事也是落落大方。 姜萱有些怔忪,半晌回神,不禁微笑:“有伯潜,是阿桓福气。” 她目露感激,卫桓什么性情她最了解,难得徐乾这般待他。 “诶,二娘此言差矣!” 徐乾朗声笑:“认识卫兄弟,也是我的福气!” 他们可是沙场上的过命兄弟,岂是旁的可比? 笑言两句,徐乾可没忘了正事,听见院外另有脚步声近,他连忙言归正传:“缘分难得,二娘既这般看重定之,那你可真要仔细想清楚了。” “会的。” 姜萱微笑点点头,她会的。 …… 卫桓心生期待。 自从在隔扇窗后无意听到姜萱和徐乾一段对话后,卫桓禁不住期盼了起来。 她说他很好。 她说会仔细想清楚的。 心思浮动,忍不住就往好的方面一路联想开去。 只是翘首等得两日,却还未见动静,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失落之余,反比前头更忐忑。 一宿睡不着,煎饼地在床上烙来烙去,白日盯着宗卷,心思却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不过很快,他就顾不上这些了。 姜萱生病了。 疲惫,多思,昨夜淅淅沥沥下来一场秋雨,温度骤降,病倒的人不少,姜萱也在其中,她有些低烧。 还是卫桓先发现的。 坐不住,一日几趟找借口过去那边书房,喊了一声阿寻进门,里头姜萱应了。 一听声音他就觉得不大对,微微沙哑,有些乏力,案后姜萱抬起头,脸红红的。 她皮肤白,一透红十分明显。 卫桓蹙眉,两步就绕到案后,抬手抚她的额,姜萱下意识仰了仰,却没避得开。 “你发热了。” “是吗?” 姜萱自己也摸了摸,仿佛是比平时热些,难怪她这下晌感觉脑子转得有点慢,工作效率低了。 “这事儿再多,让底下的人干就是,何用你处处亲力亲为?” 卫桓见她还看公文,登时又气又急,对外冷声:“还不赶紧去把府医叫来,要你等何用?!” 连主子生病都没发现! 这个还真怪不得他们,姜萱处理公务随卫们无事不得入内打搅的,她上值时还好好的。 “不干他们的事。” “如今诸事起头,我才多看顾些,以后不用的。” 姜萱给随卫们分辨一句,又安抚他:“没事,偶尔生生小病也是好的。” 卫桓一点都不觉得好,薄唇抿得紧紧的,俯身去扶她。 一条手臂修长又有力,绕过她的背勒在她腰肋,姜萱一顿,忙挣了挣。 “哪用扶,我自己走得了。” 其实这动作以前不是没有过,但失控表白后肯定没法再像旧时般自然的。不过卫桓没松手,十分强硬地,微微一使力就托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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