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传信。” 公孙绍是谋臣,提醒献策最合适不过。 姜钦附冯平耳边,如此这般吩咐一番。 冯平领命,立即去了。 姜钦留在院中,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往姜钦外书房而去。 离得远远,便听见娄夫人悲切的哭声。 “君侯,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二郎啊!……” 娄夫人是跟着娄兴过来的。 娄兴几次自荐赴渤海,姜琨终是允了,娄夫人不顾侯府阻拦,私下跟着兄长前往。 刚刚到的,她急奔至姜琨处痛哭哀求,但明显姜琨并没答应什么,并令将人“扶”回后院。娄夫人正挣扎着,哭声悲切撕心裂肺,涕泪满面容颜憔悴,再不见昔日艳光逼人。 很讽刺的是,当她的孩子遭遇不测时,她的表现也一如普通母亲。 姜钦眸中闪过一抹淡淡的讽意,很快隐去。 很吵闹,和姜钦前后脚的还有几个臣将,大家都很尴尬,不是进好退好。 这种行为显然触了姜琨的逆鳞,他是个十分好面子的人,怎肯在臣属面前如此丢脸?不等姜钦上前宽慰,外书房内一声斥骂,立即出来几个亲卫,利索将娄夫人“请回”后院去了。 立即安静了。 姜钦随众入内,里头还有梁尚公孙绍等人,娄兴也在,后者低着头,看着憔悴了不少。 梁尚说:“子丞说得不错,我们当谨慎些。” 公孙绍正说目前正在关键时刻,他隐晦表明,祖陵那边要更注意些,毕竟卫桓那边要动手,如今正是时候。 公孙绍适时补充:“某这几日总隐隐有些异感,为谨慎计,君侯或可遣兵马过去,将夫人棺椁悄悄移出。” 这遣兵马过去,是以防万一。另外,公孙绍还建议,不妨将董夫人棺椁直接偷龙转凤得了,祖陵那边就安个空的,真正骸骨找个隐秘地方放起来,那就万无一失。 姜琨皱眉:“这不大好吧?” 遣兵马过去倒没什么,以防万一也是好的。只是这偷龙转凤,若是为人知悉,那岂不是此地无银? 不过他嘴里说着不大好,实际心里却一动。 偷龙转凤这法子确实不错,最多使个知情者过去办得了,后续再把经手的兵士处理掉,那照样能封住口。 且经公孙绍这么一提,他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怕姜萱姐弟真的已在打董氏骸骨的主意。 当下也不迟疑,忖度负责此事的人选。 目光转了一圈,落在娄兴脸上。 娄兴兄妹和姜萱姐弟也是死仇,不管于公于私,他必会全力以赴。且最重要的是,娄兴清楚全部内情,手下没顾忌,分寸会掌握得合适。 姜琨看向娄兴:“此事,便交予你办,务必不出任何纰漏!” 同时他还点了公孙绍,两人一起过去,“你二人领一万兵马过去。若是真有人敢在祖陵作乱,……” 他眯了眯眼:“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歼杀!” 还一句,姜琨没说出口,那就是董氏骸骨不能落在任何人手上。 娄兴公孙绍心知肚明人,立即拱手:“是!” …… 公孙绍清楚,那边已准备动手了,所以他心里很急切。 他状似不经意地和娄兴提了句,若是以董氏骸骨换姜铄,想必姜萱兄妹必是肯的。 这无疑汪洋大海的中出现的一块浮木,哪怕娄兴同样知晓姜琨为人,他也忍不住生出希望。 二人心思一致,立即全速往长陵急行军。 未到长陵,遣出讯兵就回来了,却说是护陵军今日午后不知为何,过半人发热呕吐,疑似得了疫病,长陵城中所有大夫都召集起来正赶过去。 娄兴公孙绍一听,对视一眼,登时觉不好。 “只怕子丞说中了!” 姜萱姐弟真的再打祖陵的主意。 娄兴大急,立即下令全速进军,公孙绍却一把拉住他,让立即分兵通知各级衙署,联手在各处陆路要冲和渡口水面设置卡哨。 于是乎,这水面卡哨来得比薄钧等人想象中的还早。 离得远远,便见江面船只来回穿梭,其上火杖密集,照亮了一大截淄水河面。 如若遇上还夤夜行驶的船只,立即如同饿虎扑羊般冲将上去。 幸好薄钧等人谨慎,拐弯时是先往岸边靠了靠的,一转出去,骤见火光大作,船桨一翻,连忙掉头,急急撞入深深的芦苇丛中。 这才险险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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