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并带去。 本来当初留下她是因为坐胎未稳,且觉得后方更安全的。谁知反而是宣和先涉险。他不想和她分开了,孩子刚满三月胎也坐稳了,他干脆带她同行。 “卑邑城池高深,且前头又有陈山关和漳水。” 打了一个多月了,他心里有数,即便真有什么万一,他也能先安排了她。 他低声说:“我不放心。” 鞭长莫及,他不放心她一个人留这么远。 姜萱侧脸靠着他的肩窝,亲了亲他:“那听我家阿桓的。” 去那边也挺好的,免得牵肠挂肚,反正满三个月了,府医说仔细些上路无妨。 就这么说定了,卫桓亲了亲她,匆匆去安排路上事宜。 姜萱坐的是一辆灰扑扑的小车,和军需车混在一起毫不起眼。卫桓并不打算让外人知道她跟去卑邑,这样将来有个万一,更好安排。 车虽小,不过连夜整修过,里头还铺了厚厚的锦被,并不会十分颠簸。 姜萱感觉挺好的。 不过到底坐车是有些累的,窝了两天颇觉疲惫。待抵达卑邑后,卫桓也不许她干别的,令府医给她诊过脉后,紧着撵她休息。 姜萱无奈,只好听他。 她躺下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卫桓轻轻给她掖了掖被子,坐在床沿陪了好一阵子,才依依不舍起身去了前头。 他想陪她,但没法,这些天堆的军务需要过目,另外还有青州营中的大小动静。 只得先去理顺。 军中倒无大事,双方继续保持对峙状态。 张济十分遗憾地说:“得主公的讯后,我立即往漳水边增遣了伏兵,可惜青州军无动静。” 偷鸡不成蚀把米,姜琨却沉得住气,硬生生把亏咽下去了,并未贸然进军。 张济不禁一叹:“此人,当是主公数年来最大敌手啊!” 沉稳有度,进退得法,难怪张岱和他结盟多年,却一直被这姜琨压得死死的。 是块很硬的骨头。 张济望一眼窗外,寒风飒飒卷落黄叶,已是深秋,再过大半月初雪就该下来了。 清河郡这边的冬季比晋阳好些,但也是很冷,但到了如今局面,谁也不会退军,这僵持的状态大约会持续下去,除非谁先找到破绽。 张济屈指敲了敲舆图:“主公,此战宜速战速决啊。” 最好不要拖到明年春再继续鏖战。 毕竟南边,还有一个兖州彭越在虎视眈眈。 卫桓若攻陷青州一统北地,这绝不是彭越愿意看到的。 张济说:“彭越此人,勇悍名扬,智囊不缺,又实力兵多将广,我们不能让他找借口掺和进来。” 卫桓颔首:“须速战速决。” 他不想拖,也不适宜拖。 姜琨这么一个为利己而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一旦他陷入困境,只怕会抹掉脸面向彭越求援。 毕竟在利益面前,所谓敌友关系,随时能改变。 不过话说回来,想要以雷霆之势迅速击败姜琨,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张济低声道:“主公,我们不妨也试试从内部击破?” 卫桓挑眉:“文尚有何良策?” 张济说:“某以为,青州军中当有一个异心者。” 若说之前姜铄被擒时,这还只是一个无根据的凭空猜测,那么经历过薄钧盗取董夫人骨骸一事后,张济就进一步印证了此事。 怎么可能这么凑巧呢? 必定有人在推泼助澜,“那个公孙绍应是他的人。” 这人这回合倒是助姜琨的,但却恰恰让张济断定,他对姜琨有二心。 否则何须这么拐弯抹角的?他能从梁尚眼皮子下谋算姜铄,必是个青州军高层,直接禀明自己得到讯报不就行了。 这就说明,他这个讯息渠道是见不得人,绝不能让姜琨知晓的。 卫桓挑了挑眉:“那文尚觉得此人是谁?” 张济笑了:“主公觉得是谁,我就觉得是谁。” 两人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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