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脚步声响起,他静静地跟着她走出客厅,站在玄关看着她准备换鞋。 然而正当她推门欲走的时候, 身后却又冷不丁地滑过一道冷清的嗓音, 从刚才起一直寡言少语,不言不语的的男人终于开口, 如切玉流冰。 极为动听鲜明。 池声微微垂眸,如梅骨般修长玉润的指尖轻轻搭在门把手上,“江雪萤。” “刚刚帮你保管过口红,就这么忍心抛弃病人吗?” 江雪萤微微一怔,愕然地回头望去。 池声顿了顿,心平气和地接着续道:“作为老同学,回帮个忙不过分吧?” 容色还是一如既往的矜冷,语气公务得宛如开会时的一场小组讨论。 - 江雪萤:“……” 毫不客气地说 她足足怔了半秒钟,大脑里在这一瞬间闪过许多想法,还是没能拿得准池声这九曲十八弯的心思, 这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刚刚还含蓄地提醒她别对他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现在突然又跟她说这些有的没的。 “你的意思是?”没兜圈子,她直截了当地问。 池声却没再说话。 “你的意思是,”江雪萤斟酌着,一字一顿地说,确保自己的意思能被准确无误地传达出来,“需要‘我’来帮你一个忙?” 还特地在“我”字上咬了重音。 池声平静:“你可以这么理解。” 江雪萤:“……” 对方回答得太过淡然,她一时半会儿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应对,踌躇半秒,江雪萤诚恳地指桑骂槐:“怎么敢,我怕被人误会心怀不轨。” 天知道,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顺着池声变态的话题发散下去。 被指桑骂槐的池声:“……” 沉默半秒,倒出乎意料地没反唇相讥,直接投降认输:“刚刚是我说话不周全。 抱歉。” “好的,”话到了这个份上,再继续追究下去也没意思,工作后她基本都是抱着与人为善的圆滑态度,有意避免将气氛弄得太僵,江雪萤想了一下,问,“那又什么是只有‘我’才可以帮得上的,” “我有一个朋友过生日,”池声重新把她请进来,一边走一边淡淡道:“她想要口红,我不懂这个,觉得还是问同性别的女性最为保险。” “那你挑好了吗?”江雪萤问,“如果让我帮忙选个色号我还能给你点建议,如果让我毫无头绪地直接选个口红,我可能帮不上这个忙。” “选了。”池声站定脚步,打开手机给她看,“这几个色号,你帮忙挑一个。” 他递手机的动作太过淡然,没有任何保护个人隐私的意思,江雪萤将注意力刻意地集中在面前的手机屏幕上,不去想其他的。 目光微微扫过面前这一溜的色号。 触及屏幕的第一眼她就有点儿绷不住了。 “……”只能说,都是些直男才能选出来的死亡色号。 “冒昧问下,”江雪萤没忍住抬眼问,“您这位朋友皮肤是什么颜色,唇色深不深?平常化妆又有什么风格偏好?” “白皮肤,唇色没留意,应该不算深,作风比较强硬。” 将这些条件飞快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江雪萤也有了个大致的选择方向,这位女性除了作风与她并不相称外,前几个条件与她倒颇为相似,她也方便下手。 挑来挑去,从这一堆色号中挑出个比较合适的颜色。 她忙着挑口红的时候,池声走到冰箱前问她:“喝点什么?” 江雪萤下意识道:“白开水就好。” 池声:“不喝可乐?” 江雪萤一怔:“也行。” 少顷,池声将一杯加了冰切了片柠檬的可乐摆在她面前,自己则转身拿了盒草莓去水槽里洗净。 江雪萤本来想说不用这么麻烦,一时间又懒于开口,折腾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