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宋晚玉反应过来,侧头看过去时,他还微微笑了笑,仍旧没有收回手。 这样的情景,简直就像是个梦,或者说哪怕是梦中的宋晚玉都不敢想得这样美........她竭力的想要保持冷静,试着理清思绪,思忖着霍璋现下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可是,她的脑中思绪纷乱,几乎被搅成了一团浆糊,过了许久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霍璋并没有出声,一直握着她的手,耐心的等着她的反应。 宋晚玉慢慢的回过神来,先是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低头看了看两人还握着的手掌,最后,她一咬牙便抬起另一只手,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下。 痛! 居然真不是在做梦! 宋晚玉对着自己也没手软,这一下掐下来,自己倒是疼得脸都白了。 霍璋看在眼里,既好笑又好气,终于开口:“你掐自己做什么?” 确定了不是梦,宋晚玉还有些呆,但还是认真回应她:“我就是觉得有点像做梦。” 霍璋有点想笑,可看着她认真模样,又顿了顿,然后才补充道:“是真的。” 说话间,他也似模似样的掐了掐宋晚玉的掌心。 比起宋晚玉自己掐自己的用力,霍璋只轻轻的掐了一下,那力度到更像是哄人。 不知怎的,明明霍璋掐的是手,宋晚玉却觉得胸腔里的心脏似乎也被他掐了一下,心脏砰得跳了几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沸热的血液却跟着涌了上来。 她的脸一下子便被烧红了,又说不出话来了。 霍璋见她这模样,倒是微微的弯了弯唇,像是在笑。 宋晚玉险些又要被他这一笑给晕了头,悄悄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这才想起来问一句:“你怎么忽然握我的手?”话声未落,她又觉得这话有点生硬,只得为自己解释:“不是怪你的意思,我就是想,想问一下.......” 她越说越觉口拙,简直不知该从何处解释起来。 然而,霍璋却并不在意的样子,耐心的等着她把话说完,直到她自暴自弃的把头垂下去决定不解释了,霍璋方才复又开口。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宋晚玉的问题,而是说起自己今日见秦王时的事情:“今日我见秦王,我原以为自己做足了准备,可秦王的一个问题,仍旧令我措手不及,险些便要答不出来。” 霍璋语调沉静,不疾不徐,仿佛只是平常说话一般。 宋晚玉听着,不觉也从那心跳如鼓的燥火中冷静了些,还很为霍璋忧心,额外插嘴道:“我二兄就爱为难人,你别放在心上呀。” 霍璋倒是一笑:“也不算为难人吧。他问我,‘既是心知明玉奴的心思,又是怎么想的’。” 霍璋的话,又或者说秦王过于直白的问题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宋晚玉脸上简直红的滴血,连头也不敢抬,只能咬着唇道:“我二兄他就会胡说,你别,别听他的!” 她感觉舌尖都有些发麻,说起话来都要结巴了。 霍璋却仍旧往下说:“......我当时想了一会儿,才发现无论是拒绝还是接受,都是艰难的抉择。而做这抉择的人,不仅有我,也有你。” 听到这里,宋晚玉一怔,抬起头,瞪大凤眸看着霍璋。 霍璋道:“我本来是想,等到打下洛阳,将那些事都告诉你,再由你来做最后的决定。可是........” 可是,便如秦王说的“韶华易逝。没有人合该等着另一个人”。 而世事易变,在这样的时局之中,谁又能猜得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年的霍老将军不曾想到霍家最后的结局;霍璋也不曾想到自己辗转间又会碰上当年那个小姑娘;哪怕是秦王,今日也险些失去挚爱,永以为憾........ 想起这些,霍璋心下忽而便又添了几分的不确定与犹疑,就像是有什么扯着他原本就摇摆不定的心,想要借此冲破心上的樊笼。而这样复杂交错的情绪,在他被宋晚玉拉上马车,眼看着宋晚玉红了眼睛,强忍眼泪时,达到了顶峰。 霍璋觉得好像有人拿针在他心上扎了一下。 并不是那种剐心一般剧烈的疼,但那种针扎般细碎的疼。 霍璋隐隐觉出疼痛与不适,慢半拍的意识到自己这时候应该要做些什么。至少,该叫她高兴一些,让她别再红眼睛掉眼泪了......所以,他第一次丢掉了理智,顺应着自己的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