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璋也没多管,护住了身前的宋晚玉,策马追了上去。 后头的一行人见状,只能匆匆跟了上去。 也就在此时,一路上都安份到没有存在感的萧清音,第一次越过服侍在自己左右的宫人,主动抬手,掀开了车帘。她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只微微抬眼看着前头,恰可看见不远处同乘一骑的宋晚玉与霍璋。 那骑在马上的男人身形高大,身着银白甲衣,肩背挺直,哪怕只看着背影也有一股英姿勃发的气质。他一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则是护着怀里的人,像是抱着一束花,又像是抱着一柄剑,郑重小心且又十分珍重。 萧清音坐在马车上,眼也不眨的看了一会儿。 眸光微深,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很快,她便又移开了目光,往边上扫了一眼。 边上的马车,自是林昭仪坐着的。 因着林昭仪性喜奢靡,连马车饰物等都尤显华贵精致。只是,宋晚玉急着要来洛阳,日夜赶路,一路颠簸,一行人都被折腾的灰头土脸,车驾自然也都是灰扑扑的,再无一开始的光鲜。 此时,萧清音抬眼望去,只能看见半旧的大红绣金车帘垂落着,车厢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一贯要强的林昭仪这回甚至连面都没露——大概是前头才在宋晚玉手头吃了些苦头,林昭仪便想在齐王等人跟前端个架子,等着人来请自己露面。谁知,齐王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只怕,自觉被驳了面子的林昭仪正坐在车里生闷气呢。 萧清音看在眼里,多少也有些不耐——真是个没用的!都到这时候了竟还想着端架子,耍脾气! 不过,似林昭仪这样的愚蠢,利用起来必也是顺手的....... 萧清音心念转了一转,目光却又不觉落在前头同乘一骑的两人身上,心里不知怎的竟有些不是滋味。好在,她心知眼下这种场合,自己身为宫妃实不该引人注目,忍了口气,很快便又放下车帘,只当什么也没看见。 跪坐在左右的宫人见她神色古怪,不免关切的问了一句:“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无事。”萧清音摇摇头,在心里安慰自己:已经被她丢弃的东西,没什么好在意的。 ******** 此时此刻,无论是宋晚玉还是霍璋都没有将坐在后头马车里的萧清音放在心上。 因着两人同乘一骑,策马时,姿态上难免便有些过于亲密了。 尤其是策马而行时,哪怕霍璋骑术极好,马背上平稳如旧,可宋晚玉还是下意识的往后倾,大半身子都靠在了霍璋的怀里。 据说,嗅觉带来的记忆是最长久、最细致的。 哪怕是此时,宋晚玉依旧还记得两人在马车上的那一个吻,以及当时霍璋身上那一股淡淡药香。然而,时隔数月,霍璋身上已没有了当初那种浅淡的药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干净极清爽的香气。 没有想象中战场的血腥气,也没有带着尘埃的土腥气,更不像是熏香熏出来的味道。 更像是夏日草木清新的气味,又或是湖泊蒸腾出的清凉水汽,哪怕是掺在熏风里也依旧给人一种清爽干净的气息。 宋晚玉闭着眼睛,慢慢的嗅了一会儿,像是在感受着什么,又像是在适应着这新的味道。过了一会儿,她才重又睁开眼睛,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轻声问他:“你身上是什么味道?我闻着不像是熏香?” 霍璋像是被她问住了,顿了顿,才迟疑的问道:“.....我身上有味道?” 霍璋一向从容,难得还有这样被人问住,迟疑不决的时候。 宋晚玉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但是,她很快便又意识到了一点,半靠在霍璋身上,看着他身上那件银白甲衣,小声问他:“来之前,你是不是特意洗过甲衣了?” 对于宋晚玉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霍璋没有应声,只有些不自在的微微颔首。 见状,宋晚玉终于没忍住,靠在霍璋怀里笑出了声。 事实上,哪怕霍璋不点头,宋晚玉也能猜着答案——白色最是易脏,银白色的甲衣看着好看,可要是上了战场,肯定没多久就要灰扑扑、血淋淋的。而宋晚玉此时靠在霍璋身上,不仅嗅不到一丁点儿的血腥味,更没看见一点灰尘,眼见着的银白甲衣亮的可以映出日光——显然是被人仔仔细细的清洗过的。 想到霍璋为了出城来接她,还特意寻出甲衣,仔细洗过,方才换上........宋晚玉便觉心头甜甜的,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问了,就只靠在霍璋的胸前位置,隔着甲衣,仔细听着他胸腔处传出的心跳。 虽然宋晚玉恨不得他们能够就这样亲亲密密的走下去,可路总有尽头,很快便到了洛阳宫前。 霍璋先下了马,然后才扶着宋晚玉下马。 而后头的萧清音与林昭仪此时也不再端架子,皆是掀开车帘,依次从马车上下来。 无论是萧清音还是林昭仪,都不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