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变的。 再者,到他这般地步,也已是不能不争——太子如今便已有些容不下他,若太子上位,真能容得下他这个功高盖主的弟弟。便是太子能够容得下他这个弟弟,可跟着秦王一路征战过来的那些将领呢?□□的那些文臣呢? 秦王便是不为自己争也要为手下那些人争。 更何况,就连天子都曾数次起过改立太子的心思,甚至几番言语或是行动暗示。 秦王自然也能感觉到圣心变化,更要为之努力。然而,好容易等到江山一统,天下平定,天子不需要他这个征战前线的儿子了,便又将那改立的太子的心思给歇了,还与他“前车之鉴尚在,我这开国之君,总不好真做出遗祸后代的事情”、“若是可以,自是盼着你们各个都好的”。 哪怕秦王以往不说,可心里对天子这个父亲还是存了几分的希望,然而也正是因着他对天子抱有希望,听到天子这般直白到近乎残忍的话,方才觉着有些受不了。 秦王妃多少也能明白秦王此刻的心情,她抬手握住了秦王的手掌,再不说话。 倒是秦王,见她一言不发,不免侧目看她:“你就不说几句。” 秦王妃笑了笑,握紧了他的手:“我知道,殿下心里难受,我坐这儿陪着您......”顿了顿,她又说:“我知道,殿下您心志坚定,宁折不弯,从不会因着旁人的言语而轻易更改,便是心里难受,也不需要我多嘴多言。” 秦王闻言,神色果是缓了缓。 秦王妃这才往下道:“殿下,这么些年都过来了,我们也经了这么多事,您又何必为着圣人这几句话而自苦?圣心易变——这不是您早就知道的吗?” 秦王想了想,微微颔首。 秦王妃握着他的手,温声道:“既然圣人都说太子无大过,不好轻言废立,那就再等等。东宫如今屡屡动作,显也是沉不住气了,只要他沉不住气,总会有犯下大过的时候.......” 秦王紧蹙的眉头不知不觉间已经松开了,他反握住秦王妃的手,捏了捏,道:“我都知道了。” 秦王妃便不再多言——她素来端庄贤淑,从来不会过多的干涉秦王外头那些事。 所以,秦王妃想了想,便适时转开了话题:“大郎今儿看了一会儿书,我叫人带他上来,背给你听罢?” 秦王听妻子提起长子,不由也露出笑容来:“也好。” ******** 秦王与秦王妃夫妻两人自有一番夫妻间的私语,宋晚玉从天子处出来后,便也将今日的事细细的说与霍璋听。 原本,宋晚玉就为着自己在天子跟前使心机而心虚,此时想起秦王适才出殿时神色不好,心下更是愧疚,不免道:“我瞧二兄今日出殿时的脸色也不大好.......你说我是不是好心做坏事,害了二兄呀?” 霍璋听宋晚玉复述,勉强猜着了些天子与秦王的话,静了片刻才道:“应是与你无关。圣人近日心意已定,想必早就考虑着私下寻个机会敲打秦王。有你先时在圣人跟前说的那些好话在,圣人敲打秦王时想必也会语气和缓许多.........当然,无论圣人是如何的语气,那些话总是不中听的,秦王脸色难看也是在所难免。” 宋晚玉听了,神色也有些复杂。 霍璋心知她心里肯定不好受——哪怕她知道秦王更适合哪个位置,有心偏着秦王些,可太子也是她一向敬爱的长兄,无论她怎么做,心里总是不好受的。 好在,宋晚玉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情,过了一会儿才道:“那怎么办?” 霍璋抱着她,温声道:“别想了,圣人既是心意已定,就不是你在边上说几句话能够说动的........”顿了顿,他才道,“现下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先等等了。” 宋晚玉睁大眼睛,怔怔的看着他。 霍璋笑了笑:“再等等,总会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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