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 “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谈昌缓缓地说道。 “嗯。”李霖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当时我埋怨过老师不该放你离开,现在我却明白他的想法了。” 国师和法术。牵扯到这些,李霖不得不谨慎。谈昌的身份太过诱人,在他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牵扯进去。 谈昌突然转过身,主动抱住了他。“答应我,我们都保护好自己。” 李霖几不可查地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李霖就换上朝服准备出门了。天还没亮,小狐狸躺在床上,肚皮朝天,睡得正沉。李霖没舍得打扰他,用过饭,就带着德善往外走。 德善费力地撑着伞,同时给李霖挡风。雨还没停,但是不再打雷,天空看上去更加压抑。 钟鸣声毕,百官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和帝由高公公搀扶,坐上御座。这也是李霖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见到他。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国师也出现了。他依旧是那样挺着肚子,一副滑稽的样子,只是脸上没了从前那高深莫测的笑容,只余下肃穆和一闪而过的阴狠。 李霖收在袖中的手默默握紧,他已经感受到不祥的预兆。 景和帝目光如炬,声音洪亮。“宣姚信俊、姚之远。” 姚信俊好歹是正三品的官员,景和帝没有折辱他,之前令他自己上奏在家避嫌。可是对于姚信俊父子俩,就没这么客气了。 李霖的心中有一丝不忍。 姚之远搀着姚信俊,由天子亲卫带上朝堂,俯首叩拜。两人看上去腿上都受了伤。 刑部则呈上二人的供状,由高公公亲自宣读。 前往淮阳抄家的卫兵从姚家搜检出的没有违制品,京中则没有这么幸运,别院搜罗出的除了云龙纹缎子,还有明黄、杏黄的布料。 明黄是皇帝专用,杏黄是太子专用。 这下姚信鸿也没法脱身,当场摘了乌纱帽。 姚信鸿跪地求饶,口口声声是有人害他。姚信俊则是建成自己不知情,不关他的事——这倒未必是谎言。他远在淮阳,即便有心也约束不了做官的长兄。 李霖一边听一边在心里掂量。 “你那别庄鲜有人知,朕都没听说过,哪个有幸前去的人,会存心害你?”景和帝只是冷冰冰看着姚信鸿,如同看着死人一般。 姚信鸿的身体瑟缩,却半天说不出话来。李霖注意到,李霁的脸色一片苍白,嘴唇还在蠕动着。 姚信鸿不是傻子,他作为外戚,想要亲自坐上皇位比登天还难。何况杏黄是太子的专用,他难道还上赶着给景和帝当儿子?这些东西必不是他的,然而,他不能说。 三皇子李霁若是完了,姚家才是真完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