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禛心头一软,竟不想再逼问她,只是倾身过去,探出手来。 本来阑珊觉着已经离他够远的了,至少在安全碰触的范围之内,可直到赵世禛伸手轻易地捉住了她的手臂,才知道所谓“安全”,那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她身不由己地到了他跟前。 赵世禛人在榻上,把阑珊环抱入怀,察觉她在手底遏制不住的发抖。 他想了想,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啊,很不用怕,其实有些事情,未必如你想象的一样糟糕,也未必、如你想象的的一样难以启齿。” 赵世禛说完后轻笑了笑。 阑珊本是不敢面对他的,听了这几句不由抬起头来。 却见荣王入鬓的长眉微扬,丹唇上挑,两只凤眼却不偏不倚地垂视着她,眸色平静而深晦,隐隐地透出了然一切的气息。 她心头才一动,赵世禛却又换了一副风流轻佻的笑意:“所以你此刻最应在意的是,今晚上你该怎么陪本王。” “殿下!”她挣扎起来,却给他摁回怀中。 赵世禛盯着阑珊,垂头在她颈间深深一印,如此,才稍稍有点儿如愿以偿的意思。 但同时却又勾起心中更多的贪求。 温热的唇再度贴了过来,阑珊吓得一哆嗦,忙埋头想要躲过:“殿下,我得回去!我真的得回去,阿沅跟言哥儿他们会着急的……” 赵世禛慢条斯理地说道:“着什么急,自会有人去告诉他们,因为圣孝塔的事情,你今晚上留在工部,不会回去了。” “殿下?!”阑珊又惊又急:“可是……” “没有可是。”他的耐性仿佛到了极限,眼神一暗:“别动!” 就在赵世禛将要把人摁倒罗汉榻上的时候,敲门声适时地响起。 荣王殿下简直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怪了,平日里阑珊不在的时候,也没有人一而再地过来打扰。 今儿是怎么了?莫非是流年不利。 之前是太子派人来倒也罢了,难道如今还会是皇帝派人来吗? 除了皇帝,其他的人他一概不见! 心中发狠打定了主意,外头等待的人却也出了声:“殿下……” 赵世禛愣怔。 是女子的声音,而且,是飞雪! 平日里来通传的都是西窗,飞雪虽也曾通传,但那是她还留在赵世禛身边的时候。 这会儿,轮不到她出面。 赵世禛眉峰微蹙,他下意识地看了阑珊一眼 荣王殿下心思转动很快,机敏近乎幽微洞察。 飞雪虽是他的人,但如今已经调给了阑珊使唤,如今来给自己传信的不是西窗等人却是飞雪——赵世禛自然明白,这绝不可能是因为西窗不敢来惊动他所以才唆使飞雪出面。 唯一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飞雪出声,跟阑珊有关。 “殿下,属下、有要事。” 外头的飞雪似乎怕赵世禛不回应,再度开口,声音里稍微多了一点不易为人察觉的焦灼。 阑珊还不知飞雪来通传跟西窗来通传的区别:“好像又有事?” 她满脸侥幸,甚至还带有一点点的幸灾乐祸,偷偷地瞟赵世禛。 赵世禛看着阑珊这个眼神,她满眼写着“殿下赶紧快出去看看”,赵世禛轻笑,顺势道:“看样子今晚你的运气的确很好。”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