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而……亡后,温郎他一度病重,神智都不能清醒,几番吐血,是我请御医为他调治,精心照料才终于恢复如初的。”她说起往事,语气哀婉动听。 阑珊道:“公主真是操劳,外臣病倒,竟也会精心照料。” “本来照料他的自然该另有其人,奈何人家不肯,”华珍盯着阑珊,道:“你也很不必语带讥讽的,当初你既然没死,你为何不回来呢?你若回来,温郎的病兴许就好的快些,他也仍是你的,天下依旧太平。现在为时已晚,你还怨谁?” 阑珊哑然而笑:“公主真是……字字珠玑,听来的确大有道理,我竟无从反驳。” 她想了想,笑问:“我倒是有些感兴趣,当时温益卿病倒,到底是怎么竟惊动了公主出手的,按理说公主跟温家不是该毫无交集的吗?” “你问这个,说来简单,”华珍面不改色道:“温郎毕竟在工部任职,当时首辅大人也很是称赞,加上他是计成春的弟子父皇也很是喜欢,我才知道的,我当时听说他病了,便动了恻隐之心,所以才……难道本宫做错了吗?” “才子佳人,一番佳话,哪里有什么错,”阑珊笑道:“而且公主殿下看中了一个人,自是那人的荣幸,难道还有谁敢说半个不吗?” 华珍顿了顿:“舒阑珊,本宫今日叫你来,并不是要争吵什么,只是想开诚布公的把事情说明白,温郎呢,不是本宫抢了谁的,原本是你自个儿不要的,对温郎而言,以为你早就死了……这大概也是注定的姻缘,如今我们很好,也不想再另生枝节,你懂吗?” 阑珊看着从琉璃窗上映照下来的一点红色影子,它印在自己的手背上,像是一块鲜红的血渍。 为什么是琉璃窗呢,为什么在这里见到。 当初男未婚女未嫁的时候,温益卿去彭家,两人相见,自然时常说起建造的事,关于这琉璃窗的想法,还是阑珊先提起来的。 温益卿觉着此物奢华过甚,又觉着是她异想天开,说道:“我从未听闻本朝有哪一家用过这种窗户,如此昂贵,除非是豪富之家,但就算豪富之家,也极少此物。你到底从何处听得风声?恐怕是胡思乱想而已。” 阑珊笑道:“原来也有你不知道的,岂不闻唐朝时候,就有一篇《琉璃窗赋》,彼窗牖之丽者,有琉璃之制焉。洞彻而光凝秋水,虚明而色混晴烟……” 温益卿哑然:“好好,原来你是有备而来,只是难为你了,这种偏僻的辞赋你都能找到,难道是想当一个才女吗?” “只是闲着无聊打发时间而已,”阑珊努嘴,像是献宝的小孩子受了打击,“又因为觉着这东西好玩儿才记下来告诉你的。” 温益卿想了想:“虽然此物唐的时候就有,不过此那以后,也并没怎么听说有人家用这个的。叫我说还是不要再提,万一给一些穷凶极奢的人知道了,非要去做这种华而不实东西,岂不是又是劳民伤财的一种无用之物?” 阑珊本是好玩,听他认认真真说了道理,便不再提起。 哪里想到,回头之后,他竟然为另一个女子做了这种“华而不实,劳民伤财”的无用之物。 华珍见阑珊只管低着头,仿佛出神的样子,缓了缓,继续又道:“如今我跟驸马便是这样,至于你,你好像也有自己所选择的,呵,你有一个家,还有荣王做你的靠山,在工部里、也是如鱼得水的,你还有什么不足呢?叫我看也是极好的,如此已经是一种福气,只该好生惜福而已,又何必节外生枝呢。从此,大家便安安分分,各自过各自的,你说如何?” 公主的话说的软硬兼施,极为在理,但她心里清楚,眼前的人未必就肯这么轻易答应。 可出乎她的意料,阑珊静静地说道:“好。” 华珍公主很是诧异:“你、同意本宫所说?” “当然,”阑珊笑了笑,目光从那块朱红的影子上移开,很是谦恭温和的,“其实殿下您好像是误会了,当初我并不愿意进京,只是杨大人一力邀约不容回绝而已,就算回了京,我也仍是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别无他念,只可惜温驸马也在工部,到底是有点儿低头不见抬头见,由此引发了些许误会,大概引了公主不快,才又产生后面的事情。” 华珍细细的柳眉皱了皱,似信非信。 阑珊抬眸:“公主若不信,不如细想,哪一件事是我主动挑起的?” 华珍笑笑:“你的话,倒也有些道理,但是温郎那边……” “若我有意挑拨什么,又何必空自浪费这几个月跟温驸马的相处?正如公主所说,我很满意现在的日子,更加不想起任何的变更,”阑珊的语气有条不紊,没有怨怼,没有愤怒,只有平静,平静的像是缓缓流淌的长河:“所以公主也尽管放心,我其实早把过往的事情都抛下了,那场火的真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