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质问,让飞雪几乎站不稳脚。 她当然可以解释,比如龙纹甲的事情她是怕坏了阑珊给荣王的惊喜,但是飞雪又知道,这些解释在富贵面前,统统的不值一提。 果然,富贵说道:“我知道你是怕坏了舒阑珊的事儿,怕减少了王爷的惊喜,可你知道么,正因为这样王爷才措手不及,才会给她打动!” 明明是和暖的春夜,在富总管这一句句问话里,却似寒风凛冽,刀剑加身。 富贵却没有要饶过飞雪的意思:“你也知道了王爷进宫的事,你以为他是为什么受伤,这一切的一切,跟你瞒而不报脱不了关系!” 飞雪再也站不住了,膝头一软,整个人跪在地上:“求、求总管饶恕。我……再也不敢了。” 廊下的灯笼光影摇曳,把富总管的身影投在地上,他的身形其实并不高大,加上年纪大了,更显得有些伛偻,可在飞雪看来,这影子却有无限的魔力,如恶魔般把她笼罩在其中,轻而易举拿捏着她的生死。 终于,富贵说道:“你虽然被主子指派给了舒阑珊,可你毕竟还得记着你到底是谁的人,你如果认错了主子,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飞雪忍着要痛哭出声的冲动:“是……” 富贵道:“我知道你可能也是存着让王爷好的心思,但是真正对他好就是不要给他找麻烦,在我看来,那个舒阑珊就是王爷最大的麻烦,作为一个棋子她实在是太碍眼了。” 飞雪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直到她的膝盖都有些麻木了,飞雪才察觉身遭空无一人,原来富总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飞雪环顾空荡荡的四周,却仍有种给人暗中窥伺、不敢起身的感觉,等她终于缓缓站起,手撑着栏杆,慢慢地往回走去。 将到了赵世禛的居所院门处,飞雪见西窗仍站在房门口,他好像在侧耳倾听房间内到底有什么声响,屋内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西窗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透着疑惑跟好奇…… 飞雪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残泪,此刻突然觉着,像是西窗这般蠢蠢的,兴许反而是一件好事。 且说先前阑珊鼓足勇气,将门推开。 房间内仍是冷冷清清的,虽然是春夜,却仍像是那个淅沥沥落着雨的夜晚,清冷袭人。 “殿下?”阑珊试探着唤了声,“……是我。” 她听不到有任何的回音,迈步往前走了一会儿,又忙回头,身后也是空无一人。 阑珊叹了口气:自己要给荣王殿下吓出毛病来了。 她东张西望着,外头没有人,自然是在里间了。可里间就是赵世禛的卧房,自己这般擅闯真的可以吗? 可是想到西窗的叮嘱,又觉着应该是可以的。 “殿下,是我呀,您在吗?” 谨慎起见,阑珊在入内之前又专门提高音量说了声。 因为她突然想起在翎海的时候,赵世禛昏迷之时握着剑、以及高歌那番似真丝假的话。 万一赵世禛以为是刺客之类的闯入,不由分说动手杀人,那自己岂非太冤枉了些。 还是没有回答。 阑珊认命地叹了口气,探头向内打量了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迈步往里。 外间那层床帐是放下的,只是拢的不怎么整齐,中间透出一条缝隙,阑珊歪头细看,隐约瞧见有人。 她不敢再靠前,就站住脚,拱手向着里头认真地行了个礼:“殿下,我……咳,下官来给您请安啦。” 认真地说了这句,里头还无反应,阑珊正想再往前挪一步看看,就听赵世禛淡淡地说道:“若本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