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是有限,别说精锐了,寻常的泥水匠能找到就是谢天谢地。” 葛梅溪笑道:“可不是?那会儿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其实葛梅溪只看到感因寺,却还不知道那圣孝塔的建造,更是在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内便修缮起来的,那才叫做真正的神乎其技,如有神助呢。 过了立夏,天气就变暖了,路边上山花烂漫,于熏熏暖风中开的极好。 阑珊本是习惯坐车的,从车窗内看到如此景致,不由动了心,便从车中爬了出来,坐在车辕上往外看。 葛梅溪见状,便也弃了车,翻身上马,边走边陪着她说话。 正走着,身后轰雷响动,气势惊人,葛梅溪急回头,突然道:“像是锦衣卫!” 马车夫急忙把车往路边上靠了靠,这功夫那边的锦衣卫已经飞驰而至,因为不耐烦这车慢,都也跟着放慢了马速,其中一个看着脾气不大好的,冲口便要责骂,却给另一个人制止了。 那人向着车辕上坐着的阑珊抬了抬下颌示意,其他几个锦衣卫纷纷看了过来。 阑珊起初还只是避让,不觉着如何,等到发现这几人都有意放慢了马速,一双双灼灼逼人的眼睛都在自己脸上身上打转,心里便有些发毛。 她看得出这些人像是没什么恶意的,但……壮胆看回去,却觉着为首那人有些眼熟。 阑珊竭力想了想,蓦地一震:啊!这不是那天自己在公主府内、给赵世禛抱了出来,那等在公主府外的几个人之一吗? 此刻葛梅溪因不知这些人是怎么样,便疑惑问道:“几位大人,我们是工部的差员,请问可是有事?” “当然知道你们是工部的,”那络腮胡子的汉子声震如雷,目光在葛梅溪面上掠过,看着阑珊笑道:“我还知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舒丞呢。” 另一人笑道:“老八,你可不要粗声粗气的吓坏了舒丞,小心回头给王爷知道了,摘了你那大脑袋。” 阑珊听到这里,便品出几分玩笑的意味,脸上隐隐地有些泛红,便从车上跳下地,行礼道:“工部舒阑珊,见过几位大人。” 那几人见她这般,顿时纷纷跳下地,向着阑珊还礼道:“很不敢当。” 如此阵仗反而把阑珊吓了一跳,她的身形本就娇小,这些锦衣卫最矮的还高她半个头,这般围着,气势更是逼人。 阑珊不敢抬头,只顾再一一还礼。 为首那人看阑珊如此便笑道:“舒丞不必介怀,也不用跟他们客气,这些粗人说话没什么顾忌,其实并无恶意。” 阑珊道:“是是,不敢。” 那人看了她几眼,却觉着容貌虽温和秀丽,但越看越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丽影容光,又想起赵世禛对待她的态度……当下不敢多看,忙转开目光,向着旁边的葛梅溪跟飞雪笑道:“我们才从外头办差回来,不便多留,就先回京覆命了。” “请。”飞雪跟葛梅溪两个也各自行礼。 当下众锦衣卫才又翻身上马,呼啸而去,只是随风仍有些只言片语飘了过来,隐隐听说道:“王爷怎么会……虽然……终非正道……” 又有说:“听闻宫内有意……那位龚姑娘……王妃……” 隐隐约约听到这里,便模糊不清了。 葛梅溪早也知道赵世禛领了被镇抚司的镇抚使职位,京城内锦衣卫地位特殊,纵然五六品的官员见了还不放在眼里呢,却特向阑珊行大礼,自然是看在赵世禛面上。 等他们远去了,葛梅溪便悄悄地对阑珊说道:“小舒……我有句话想问你,若是太过冒昧,你可不要怪罪我。” 阑珊正想他们说什么“王妃”之类,闻言忙道:“葛兄请说。” 葛梅溪迟疑片刻:“王爷、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对你……” 阑珊一愣,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低下去不说话了。 葛梅溪看她沉默,心中就隐隐地知道了答案。 想到她前日夜不归宿,王府派人说是有事给王爷留下了,自己当时还怕阿沅娘子担心,特给她打掩护,现在想想,难道…… 心中竟是一阵沁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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