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早下了台阶,站在阶前躬身迎驾。 华珍走到阑珊身前,见她头上头上戴着乌纱的顶帽,那薄纱底下若隐若现是包裹着伤口的白绸。 “舒丞,你随本宫到屋里来。”华珍上下扫了阑珊一眼,不等她回答,自己先拾级而上进了门。 阑珊皱皱眉,终于也跟着入内。 华珍就站在门口,见飞雪似要跟着便道:“你站着!” 飞雪脚下一停,华珍身边两名宫女上前就把门关上了。 门在背后关上,阑珊才要问华珍可是有事,却不料华珍公主探臂,猛地一巴掌向她扇了过来! 阑珊虽知道她兴许来意不善,却没料到她竟然二话不说就动手,猝不及防,脸上已经吃了一巴掌。 “贱人!”华珍满脸的怒气一涌而出,“你是不是要害死驸马!” 阑珊定了定神,见华珍近在咫尺,想也不想就也一巴掌打了过去! 华珍被打的微微踉跄,惊怒地回头道:“你!你竟敢……” 因为想私下里跟阑珊解决,所以华珍带的宫女太监也都跟飞雪似的在门口,她手边没有帮手,何况她做梦也想不到阑珊竟敢还手。 阑珊头上有伤,刚才给华珍打了一下,竟略觉晕眩。 她略微定神,才沉声说道:“请公主慎言。也不要往我身上乱泼脏水,有的罪名我很不敢当。公主若是因为温郎中的伤而来,这不过是因公而伤,不是因为某个人!何况受伤的不止郎中一个!” 华珍咬牙道:“若不是你,驸马会冒险上山吗?你当本宫不知道?你跟他在墓室里到底做了什么,搂搂抱抱的……你真当所有人是瞎子!” 阑珊一震!当时她因伤重昏迷,完全不知道墓室门打开的时候又是何等情形,赵世禛虽吃醋,实际却也知道当时阑珊是昏厥着的,更加不愿意跟她细说她跟温益卿如何之类。 此刻听华珍说了这话,阑珊心里模模糊糊地才涌出些感知来,那一声声“姗儿”,也越发清晰,清晰的令人心惊。 她不语,华珍便以为心虚,又咬牙道:“拜你所赐,驸马差点没命!他的腿要是有个万一,或者留下内伤之类,我绝对不会跟你善罢甘休!” 阑珊定了定神,淡淡道:“那、也随殿下吧。” 华珍见她脸色平静,好像温益卿的死活根本于她无关似的,不由更加惊怒:“你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想把他害死?或者你是知道了温郎已经对你断念无心,你就想报复他是不是!又或许你仗着五哥的势,觉着我奈何不了你?” 阑珊本要转身出门了,听到这里才回头看着华珍。 半晌,阑珊笑道:“公主,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的……希望你跟温郎中,白首到老。” 盯着华珍的眼睛说完这句,阑珊把门打开。 门外却站着一个人。 绾发披衣,是温益卿。 两个人遽然间目光相对,阑珊发现他的眸色极黑,幽沉冷暗,跟昔日那样明朗宁和的样子不同。 四目相对,温益卿突然向着阑珊笑了。 里间,华珍起初看到温益卿现身,脸上不禁有些心虚表情,忙上前扶住:“温郎,你为何忽然过来了?你的腿一定要仔细保养才好。” 温益卿点点头,轻描淡写道:“我无碍的,只是怕公主关心我情切,迁怒给无辜之人。公主放心,我也曾跟舒丞说过,但凡是我的下属,我自然会护着,何况她也受了伤,所以公主就不要计较了,免得影响了工部上下的和气。” 华珍哽咽道:“是是,本宫就是看温郎的伤那样……太过焦心了。” 阑珊在旁听到他们两个如此情深,便拱手行礼,后退欲去。 温益卿突然道:“舒丞。” 见阑珊止步,温益卿笑的宽和,眼中却正好相反,就这么看着她道:“舒丞方才的话,本官记下了,我……多谢你的吉言。” 阑珊听在耳中,竟有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