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哦,那郎中你呢?” 温益卿道:“李大人没请我,我自然是不去的。” 阑珊的心又安了几分,又忙道:“大概是李大人觉着我是新人,而且、可能是顾及郎中你的病……” 温益卿道:“你这是在安慰我吗?以为李尚书请了你却没请我,我心里会有什么?原来你还觉着我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 阑珊急忙停住嘴。 说话间已经出了正堂的院子,温益卿突然看了身边侍从一眼。 那人便将他的手放开,退后一步去了。 阑珊正在思忖该如何告退,抬头见没了人,一时愕然。 温益卿道:“你看什么?” 阑珊回头,只看到那侍从的背影:“怎么……” 温益卿道:“我是受了伤,并没有就瘸的走不了路。”话虽如此,姿势却仍是极艰难的样子。 阑珊看的心惊肉跳,只好又扶着他。 温益卿看她的手搭在自己的青袍之上,却又重新垂了眸子:“你可知道,你刚才差点犯了忌讳。” “啊?”阑珊惊地看他,“你说的是什么?” 温益卿道:“百牧山的事,荣王殿下明明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杨大人才问咱们。你跟荣王的关系密切,你素来的洞察力又比人强,再加上大殿下一事,杨大人只怕早就知道了内情。所以,你要是一味在杨大人面前隐瞒不说,你可知道后果?” 阑珊自觉一股寒气从背后掠过:“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你是在提醒我。” 此刻,目光中忍不住多了些许感激之色。 温益卿道:“我虽说了那些话,可也要你能听懂、听进去才成。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 阑珊急忙又低下头:“杨大人他真的……早就知道了?” 这会儿才也明白温益卿叫侍从离开的原因,原来是要跟自己说这些机密的话。 “你以为李墉是恰巧出现在那里的吗?”温益卿垂眸,轻声说道:“连你没有说出口的那些,只怕杨大人还知道了呢。” 若不是扶着温益卿,阑珊只怕要抱头逃走:“真的吗?” 温益卿一笑:“哦,倒也未必,兴许是我危言耸听了,虽然我从来不想低估咱们尚书,可他毕竟也不是神人,你在荣王殿下身边,自然是防卫森严,你们的事情,未必就能点点滴滴都传到大人耳中。” 阑珊虽明白他说的是公务——百牧山里墓室的壁画图,可听着听着,总觉着有些别有意味。 同时心中暗暗后怕,进京后,杨时毅表现的素来十分照拂,便让阑珊放松了警惕之心,竟忘了杨时毅跟太子并不是一路的,而赵世禛是太子的人,自己毕竟还得避嫌。 直到温益卿道:“对了,还有两件喜事。” 温益卿所说的喜事,便是升官。 原来江为功给升为正六品的工部营缮清吏司主事,虽不是营缮所的头儿了,却成了营缮所上面的人。 营缮所的所正,由原本的王所副担任,王俊的位子,则由阑珊顶上了。 把温益卿送到他的公事房中,阑珊便立刻又返回营缮所。所内众人都得到了消息,见阑珊返回,齐声恭喜。 阑珊一一还礼,去找江为功,却见他坐在房中,隐隐地流露些许愁容。 “江大哥,你升官儿了,怎么还是这幅脸色?” 江为功抬头看她一眼,眼神竟略带幽怨的。 虽然升官是一件好事,但对江为功而言,这一次的升官对他来说却是喜忧参半,喜自然是升了职,至于忧却有两个,第一是离开营缮所,未免跟阑珊隔得远了些,当然大家还在同在工部的大院子里,只不过不能抬头就见到而已;第二呢,自然是距离他害怕的那个人——温郎中更近了。 因此这次升职对于江为功而言,实在是一言难尽。 幸而江为功是个乐天的人,短暂的闷闷不乐后,便道:“方才那帮小子,嚷嚷着要我请客呢。何况我们又才回京,你说哪天好?咱们找地方定一张桌子。” 阑珊道:“江大哥喜欢就行,不拘哪天,杨大人放了我几天假,这两日都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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