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叫一个小太监去取两碗热汤来压惊定神,补充体力。 其中一人忙去了,半晌回来,捧了两碗人参鸡汤,西窗先取了一碗给鸣瑟:“慢点儿喝,小心烫。” 鸣瑟接了过来,果然缓缓地喝了。 西窗也捧着碗,站在檐下边喝边抬头看天上,此刻寅时将至,夜色正浓,眼前仍是星空璀璨,美不胜收。 阶下花草丛中,那些小草虫们时不时低低地鸣叫几声,似乎也是睡梦中发出的模糊懒散响动。 这人参鸡汤熬得甚是鲜美,喝下肚去,热力涌了上来。 此刻万籁俱寂,唯有星空粲然,廊下红灯笼高照,院子里花木扶疏。 西窗心中竟觉着十分的静谧安好,他不禁舒服的眯起眼睛,感叹道:“我守着主子,什么都好,就是觉着吧……这府内似乎太安静了些,觉着什么时候,咱们王府内正正经经地多一个王妃,或者再添几个小世子小郡主的,我才算心满意足呢。” 鸣瑟无声地挑了挑唇,把喝完了的汤碗递给那小太监拿了去。 西窗又叫取了些许点心来,塞了几块给鸣瑟,自己坐在栏杆上同他一起吃了。 不知不觉寅时过半了,西窗跳下栏杆,自言自语地说道:“等天明,小舒子的酒也就醒了,看我怎么羞她。” 他说着靠近门口,竖起耳朵尽职尽责地偷听起来。 可能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西窗听了半晌,突然捕捉到了一丝响动。 他大为激动,越发把耳朵贴在门上。 正在这时候,鸣瑟不知怎么突然站直了。 他皱眉看向旁边窗扇,眼神极快地变了几变,然后竟走到西窗跟前,一把揪住了他的后颈领子。 西窗正在仔仔细细地听动静,蓦地给他勒着脖子,身不由己倒退出去。 倒也尽职尽责地没有吵嚷出声。 鸣瑟把他拉的退后了十数步远才放开。 西窗得了自由立刻跳转身,揉着脖子怒视西窗:“好好的你是要勒死我么?” 鸣瑟不言语,西窗气哼哼地说道:“你越发奇怪了,把我拉到这里来,我怎么能听到里头主子叫没叫我?要是迟了进去伺候,怪罪下来倒是不跟你相干!” 直到这会儿鸣瑟才低声说道:“你自个儿玩去吧……一时半会儿不会叫你的。” “什么话!平时这个点儿主子都起了呢。”西窗不信,“你莫哄我,怕是很快要传我要水了。” 鸣瑟嘴角一抽,可见西窗蠢蠢欲动的要回去,想了想,倒也没有拦着他。 西窗还瞪了鸣瑟一眼,觉着他多半是跟着阑珊太久,忘了主子的习性了。 荣王是个浅眠的人,尤其在领了北镇抚司的差事后,更是晚睡早起,一天能睡两个时辰已经是了不得了。 幸而他每次出远差或者急差的时候通常都不带西窗,这才让西窗有喘气儿调养的机会,不然的话整天跟他连着转似的,西窗怕自个儿也是受不了的。 现在容妃娘娘又回到了瑞景殿,也总算是熬到了母子团聚的时候,所以如今所缺的无非就是个王妃了。 西窗不敢说,但自打知道阑珊是女孩儿后,心里便偷偷地巴望着,——若阑珊当了王妃那就太好不过了,她性子温和,体贴,很好相处,绝不是那种精明霸道欺压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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