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连你也在怪我?” “不是,”阿沅终于忍不住道:“我们原先不知道,才以为是你……但是后来,姑娘说你也是被人害的,我才……” “既然你们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温益卿敛眉看向阿沅。 此刻在阿沅面前的,不再是那个恍若陌生人的温郎中,也不是那个她们原本以为的冷血之人,而像是她所熟悉的那个温公子了。 阿沅张了张口,泪先一涌而出。她哽咽道:“让我们怎么说?该受的苦都已经受了,而温公子如今也是驸马爷,先前才上京的时候,我想姑娘未必不是揣着一份心意,但是听说你见了她浑然不认识,就如同对待陌生人一般……你可知道那会儿姑娘跟我的心都寒了?” 温益卿闭上双眼。 这也是他平生至为悔恨的事。 阿沅没提的是,如果他只是把阑珊当作陌生人一般倒也罢了,最麻烦的是在此后的工部相处之中,他每次跟她照面,都会针锋相对互不相让,俨然的天生冤家。 大概正是这种种的敌对跟仇视的嫌隙,把阑珊心中那仅存的一点心意渐渐地给磨灭殆尽了! 可是现在回想,他当时之所以百般地看阑珊不顺眼,哪里是真的看她不顺眼,只是觉着他像是自己丢掉的那个影子,那个珍贵无比却无法记起来的影子,因为求不到,因为想不起,那种又恨又爱的情绪在心中交织,才让他想见她,见到她却又发现自己因她而起的反常,才莫名不住的跟她争吵。 现在,再想这些已经……晚了吧。 就如同阿沅说的一样,该受的苦他们都已经受了,如今倒像是木已成舟。 温益卿定了定神:“我一直、没得机会跟她平心静气地说起往事。你能不能把你们……” 就在这时侯,门外传来车响。 是阑珊回来了。 看到温益卿就在言哥儿身边,阑珊先是回头看了一眼阿沅,然后又看向温益卿:“你在这里做什么?” 温益卿站起身来:“探病。” 阑珊看向言哥儿,下意识地咬住唇,又问阿沅:“言哥儿怎么了?” 阿沅忙道:“你别担心,是小风寒,已经好了。” 阑珊一惊,心中十分懊悔。 温益卿道:“原来你还不知道?葛梅溪明明去王府说过。” 鸣瑟在身后忽然说:“他跟我说过,是我忘了告诉王爷。” 温益卿笑了笑,不置可否。 此刻阑珊已经到了炕边,抬手试了试小孩子的脸颊,仍是有些热的,她心中七上八下,听到这里便定神道:“所以你是来探言哥儿的?既然看过了那请回吧。” 她是俯身的姿态,温益卿轻而易举看到她颈间的数点痕迹,目光在她身上扫过,温益卿屏息。 他们两个也算是“青梅竹马”了,温益卿很熟悉计姗。 这会儿他轻而易举地看出她通身的气息已经变了。 也是……被留在王府两天两夜,以荣王殿下的性格,总不至于什么都不做,大家聊天而已。 温益卿收回目光,心凉如水:“我只是在想,假如昨晚言哥儿病的厉害,这里又找不到你,会怎么样?” 阑珊的心猛地一惊:“你说什么?” 温益卿抬眸:“如果这里出事,你却自顾不暇,结果会如何?” 阑珊咽了口唾沫:这也是她惊恼着的,但是却不会给温益卿知道。 她咬牙道:“这也、跟郎中你无关。” 温益卿淡淡道:“你知道这跟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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